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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說不清那種感覺,反正,反正就是在他身邊心裡就一直在害怕,沒個安定的時候。”
“這些話除了我,不許說給任何人聽。”長安從油光光的紅燒蹄髈上拆下一大塊肉來夾到長福碗裡。
“謝謝安哥,從我到陛下身邊當差的那日起,你就叮囑我要少說話多做事,我都記著呢。”長福道。
“記著就好,上個月內衛司有徒兵出去辦事經過你老家,我就讓他順道去看了看你家人。你父母身體都康健,你大哥當了村裡的里正,你二哥娶了媳婦,三年給你爹孃添了倆大胖孫子,你守寡的二姐也再嫁了,夫家家底殷實,夫婿老實可靠。這些都是拜你這個能在御前當差的出息兒子、弟弟所賜。你記著,不管陛下是什麼性情,他身邊總需要伺候的人,你越是害怕就越要把他伺候好,直到不管誰伺候他都不如你來得細緻妥帖,你就不必擔心他會為了區區小事發落了你……”
長安話還沒說完,長福突然站起身,噗通一聲跪下,朝著她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抬起臉含著淚扁著嘴帶著哭音道:“安哥,我家人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否則,就憑我,別說到御前當差伺候陛下,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問題。安哥,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起來,想哭等不當差的時候好好哭個痛快,當差的時候紅個眼眶,怕陛下不嫌你晦氣呢。”長安道。
長福聞言,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眶,拼命忍住眼淚站了起來。
長安抬了抬下頜,道:“坐下吃飯,吃完飯我與你一道去甘露殿。”
午後長安本想去理事院,慕容泓卻不許她出宮。
“陛下難道還擔心丞相會到理事院來殺奴才?”長安哭笑不得。
“那可說不好,古往今來,死法不可思議的名臣多了去了。”慕容泓坐在書桌後頭,一邊看奏摺一邊道。
長安無奈,只得吩咐吉祥去內衛司把需要處理的檔案拿到宮裡來。
在等待的時間裡,長安就呆在甘露殿內殿擼貓,擼著擼著,目光不由自主就轉到慕容泓身上去了。
他批奏摺的時候很專注,因而就顯得很安靜。他的臉龐清瘦,弧度並不圓潤,眉眼唇鼻的輪廓也與柔和沾不上邊,這般不笑的模樣,確實顯得有些冷冽。
其實她一早就發現他是有兩面的,只不過最開始的時候,她感覺他得穿上那身龍袍,才會顯得和平時不大一樣。而今,他完全不用藉助那身龍袍的威儀來告訴旁人他是威嚴不容侵犯的皇帝了。
細想想,就算是她上輩子那個社會,一般男人在單位領導同事面前的樣子,與在家裡父母子女面前的樣子也不一樣。普通男人尚有兩張臉,一個皇帝如此,似乎也沒什麼可值得奇怪的。她之所以如此遲鈍地到現在才確定,恐怕與他在她面前刻意收斂有關。至於他為何要在她面前刻意收斂,自然是因為他喜歡她。
長久以來,她一直在用她上輩子所瞭解的感情標準來衡量和要求他,或許,是她錯了。因為在上輩子,兩個人的感情,就只是感情的事,而這輩子,旁的不說,就憑他們倆的身份,他們之間若有感情,這感情,恐怕永遠都不可能純粹。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他身邊這麼多人,她對他的恐懼應是最少的,憑什麼?就憑她知道他喜歡她。那麼,她對他的那點好感,誰又知道不是在這種趨利避害的本性驅使下產生的?
反過來說,因為她對他忠誠,又有一些辦事的能力,恰好她又是個女的,所以他看她與旁人不同。誰又知道,他對她的喜歡,不是基於這點不同呢?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她的忠誠和能力了,這份喜歡,還會在嗎?
感情是一個太過複雜的命題,雖然活了兩輩子,但她至今都沒有足夠的閱歷來解開這個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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