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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在武功一項上,他慕容泓便是窮盡畢生心力,也未必能及他陳若霖萬一。
以他的地位,他原沒有這個必要與一個藩王之子比戰力武功,但關係到長安,那便不同了。他比不過陳若霖,但這並不妨礙他在自己原有的基礎上努力做得更好一些。
於是便給自己定下規矩,每日必須至少擠出半個時辰的時間用來強身健體,雷打不動。
他是心性堅韌之人,要麼不做決定,一旦做了決定,即便再難再痛苦,他也能堅持下去。
他在學武上並沒有什麼天賦,簡單的幾個劍招,他練了足足半個月才有些樣子,也就身份在那兒壓著,不然褚翔這個師父恐怕早就要暴走了。
褚翔其實一點都不想暴走,事實上他每天看慕容泓練劍練了沒一會兒就大汗淋漓的,還覺得挺心疼的。慕容泓這身子若是適合練武,先帝早就教他了。前十幾年都嬌嬌弱弱地過來了,也不知現在為何突然要這般折騰自己。
這邊正練著呢,張讓忽來到林子外頭稟道:“陛下,鍾羨鍾公子求見。”
慕容泓收劍,面如紅霞地回身,眉頭微蹙:“他不是在家養病麼?”
張讓遲疑:“這……既然來求見陛下,大約是病好了吧。”
慕容泓將手裡的劍扔給褚翔,侯在一旁的長福急忙遞上帕子。
慕容泓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走出林子,對張讓道:“讓他候著,朕要更衣。”
兩刻之後,站在天祿閣外頭的鐘羨才被允許進去見駕。
慕容泓簡單地擦洗了一番,換了衣服,看起來一切正常,除了頰上熱出來的紅暈還未退之外。恰鍾羨也在外頭曬紅了臉,這下也就都不用覺得對方臉紅有什麼不妥了。
“微臣拜見陛下。”鍾羨來到御前,下跪行禮。
“起來吧。”慕容泓放下手裡的奏摺,抬起眼來看著他。
自鍾羨去年離京去橫龍江治水,他們兩人也有一年多未曾見面了。中間發生那麼多事,如今再見面,對彼此的感覺難免都有些微妙。
慕容泓向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心中哪怕已經是驚濤駭浪,表面也能滴水不漏。難得的是,鍾羨看起來居然也若無其事一般,彷彿曾被起義軍擄去做了應天將軍的人不是他,前陣子因為他回京,朝中爆發的那場該不該給他定罪的戰爭他也一無所知。
鍾慕白與慕容懷瑾聯姻的好處在這場朝廷爭鋒中充分地體現了出來,連右相姚沖都幫著鍾家說話,本來應該發展成腥風血雨的原則性問題,因為一方壓倒性的優勢,在鍾羨真正抵達盛京之前就消弭於無形了。
這些念頭在慕容泓腦中一閃而逝,他看著似乎和以前相比只消瘦了些,別處並無改變的鐘羨,平靜地開口:“看來你的病大好了。”
“是。微臣回京不久,陛下特派張公公前來探視,微臣此番入宮,乃為謝恩。”鍾羨道。
“舉手之勞而已,何足言謝。”慕容泓隨手拿起一本奏摺,道“你舉薦狄淳的摺子朕已經看過了,看來橫龍江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去年橫龍江襄州段決堤,你在救災過程中也算是頗有建樹,為何這般半途而廢?”
鍾羨道:“微臣原本是打算養好病後再回去的,只是此番回家,發現家中爺孃為著我竟平添許多華髮。橫龍江治水一責,不是非我不可,但家中爺孃殷殷盼子之心,卻唯有我能撫慰。故,不願返任,乃是微臣私心作祟,還望陛下恕罪。”
他言辭懇切,雖有因私廢公之嫌,但這樣的理由總好過於其它。
“母慈子孝乃是人之常情,朕自是能夠體諒。那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慕容泓問。
“若是陛下應允,微臣,想進御史臺。”鍾羨直言道。
慕容泓聞言一愣,鍾羨這是在向他要官嗎?雖說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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