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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獻驀地睜開眼，渙散的視線慢慢聚焦。

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正是他在腦中描摹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巷子，只是比他記憶中的破敗了不少。

所以，他這是回來了？

池獻恍惚了一瞬。

下一秒，他踉蹌著向前衝去，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

直到他衝到了一個破舊的五層小樓前。

一個中年女人正好從大樓裡出來，看見他，先是一愣，失聲說道：「池獻？」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道：「你居然還敢回來，你知道你媽和你妹妹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嗎？」

池獻瞬間停下了腳步，他粗喘著氣，扶著牆慢慢地坐了下去。

中年女人還在罵他，他卻閉上了眼睛，緩起了氣，甚至忍不住笑了。

真好，他媽媽，他妹妹，還有面前的宋姨都還活著！

第2章

「你還有臉笑？」

中年女人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年你得了肺病，快死了的時候，我就不該把家裡的摩托車賣了救你。」

「結果你呢，你居然捲了你媽的手術費，帶著陳家的小子私奔了——」

「你知道你媽差一點就沒命了嗎？」

「你知道你妹妹被你害得有多慘嗎？」

她越想越氣，以至於話都還沒有說清楚，就抓起旁邊的一把破掃帚，想狠狠地揍池獻一頓。

結果她剛把破掃帚舉起來，就被人攔住了。

她轉頭一看，來人可不正是池秋芸。

她抓著中年女人的手顫抖不已，眼睛緊緊地看著前方的池獻，在她旁邊，站著同樣紅了眼眶的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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