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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從延嘉皇帝廢除後宮、獨寵宋皇后一人起,先皇與當今聖上都不曾廣納後宮,包括其他皇親國戚,無一不主動效仿帝王行徑。到得了現在,世家之中納妾的風氣幾近杜絕。假使官員納妾,多半要遭受彈劾。
是以沈鳶其實不擔心章祁往後會廣納妃嬪,可是她不大喜歡皇宮。如果接受了章祁,則需要肩負起許多的責任,也需要做出犧牲,而她不覺得自己非章祁不可。章祁問了她那個問題,她當下沒有給出任何答覆。回府後,她作了一幅畫,派人送到章祁手中。
那副畫上只有一輪彎月,正所謂彎月如鉤,而月亮遠在天邊,根本無法觸控,這便是她的回答。沈鳶覺得,章祁能看懂畫上的意思。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人非但看懂了,還就著她原本的畫作改成一副新畫再返還給她。沈鳶盯著畫中那輪玉盤圓月,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
沈落欲張口說話時,看到自己姐姐心思不在這裡,便閉口不言。她再看了看那幅畫,又笑了笑,兀自尋了張椅子坐下來。
過得一會,沈落方出聲問道,“送給姐姐鳶尾花的人和作這幅畫的人,是不是同一個?”沈鳶終於再次看向沈落,也笑了一下,有兩分預設的意思。
沈落站起來,走到沈鳶的身邊,小聲問,“這同一個人,難道是太子殿下?”沈鳶僅是看著她,沈落自覺繼續說下去。
“首先是這畫裡的風景。考完試後,我不是去了別院的嗎?那時,我和姐姐還有太子殿下、韓將軍一起去釣魚的地方與這畫中風景極像。”
“其次是畫上的這兩個人,”沈落手指點點畫中的一男一女,道“他們身上衣服的顏色與姐姐、太子那天穿的衣服顏色一致,韻態也相似。”
“最後……”沈落伸手挽住沈鳶的胳膊,狀似無辜道,“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我也想不到別人了啊。姐姐閨名裡有個‘鳶’字,送的又是鳶尾花,鳶尾花不難得卻也不易得。這畫倒很趣致,不過我看不怎麼明白……”
“那就不看了。”沈鳶一時失笑,讓丫鬟進來將畫收起,攜手和沈落坐到了外間的茶几旁。不濃不烈日光正好從不遠處的窗子照進來,照得人身上暖乎乎的。
丫鬟很快奉上熱茶與果品,沈鳶喝過兩口碧螺春,擱下手中的杯盞,不疾不徐與沈落說,“是他倒不如不是他。”她以為送出去那幅畫,章祁身份尊貴或心高氣傲,就此收手,偏偏……
沈落笑道,“不是他,姐姐未必會糾結呢。既然拿不下主意,何不見上一面?有些話,不當面說總是很難說清楚的。”
“這也是你跟著韓將軍學到的?”沈鳶心裡不是沒有見面這個想法,因為章祁送來的這幅畫,她再怎麼厲害也沒法以同樣的方式回應,可從沈落嘴巴里聽到又不一樣了。
沈落瞬間得意起來,“我和韓將軍才沒有誤會,何況我們時常可以見面,有什麼想說的話都不會耽誤了。”
她伸手掂了塊糕點吃得兩頰鼓鼓的,沈鳶含笑拿帕子替沈落擦去了嘴角碎屑,悄聲問,“那他什麼時候來提親呢?”
沈鳶這話問得太直接,沈落差點被嘴裡的吃食嗆一嗆。等緩過勁,她衝著沈鳶笑一笑說,“我也不著急啊,再則他現在是我夫子,難道還能上門來提親不成?孃親不著急我的事,倒是同我提過好幾次……”
沈落話還沒有說完,斂冬在書房外敲門朗聲道,“小姐,有您的信。”沈落立刻幫忙問了句,“誰的信呢?可不是送畫的人又送信來了?”
聽到沈落的調笑,沈鳶伸手捏捏她的臉以示懲罰,而後讓斂冬將信送進來。但叫沈落給說中了,當真是章祁命人送來的信。沈鳶將信看完,與沈落說,“我得出門一趟,你自己去玩吧。”
沈落頷首,站起身笑嘻嘻說,“可不敢耽誤姐姐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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