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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宮裡，冒雨回來的李鈺洗了個熱水澡，卻沒有立刻歇息，裹著一張毯子坐在書案前看書。

說是看書，其實並沒有看進去，眼睛不時瞟向門外，似乎在等什麼人。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腳步聲和說話聲，房門開啟，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太監走了進來。

李鈺放下書，抬起頭看他：&ldo;可見到人了?&rdo;

&ldo;見到了。&rdo;小太監道，&ldo;六爺讓陛下不用擔心，他會把事情辦妥的。&rdo;

&ldo;好，辛苦你了。&rdo;李鈺點點頭，彎腰親手將他扶起來，&ldo;小虎，你來得太是時候了。&rdo;

&ldo;陛下使不得。&rdo;小太監忙自己爬了起來，恭敬地後退兩步，&ldo;陛下當初是為了讓我回家看母親，才會被人抓走的，陛下非但沒有治我的罪，還讓我回家照顧母親，陛下和陛下的恩情小虎無以為報，願為陛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rdo;

他左一個陛下，右一個陛下，倒把李鈺給逗笑了，伸手攬住他的肩，像當初在軍營那樣親切：&ldo;你私下裡就不要叫我陛下了，咱們大周只有一個陛下，是我姐姐。&rdo;

&ldo;不，還是要叫的，我腦子不好，萬一哪天叫錯了就完了。&rdo;小虎面對李鈺的熱情多少還有些拘謹，想起一事又道，&ldo;對了陛下，我回來的時候，在半路上看到了長山。&rdo;

&ldo;長山?&rdo;李鈺皺起眉頭，&ldo;他不是在守著宋憫嗎，這麼晚了還出宮做什麼?&rdo;

&ldo;不知道。&rdo;小虎搖頭，&ldo;我悄悄跟了一段路，他功夫太好，我跟丟了，但他去的方向是大將軍府那邊。&rdo;

&ldo;大將軍府?&rdo;

李鈺重複了一遍，心想莫非是去給張壽廷送信兒了?

這大晚上的，還下著雨，宋憫竟是等不到明天，就急著要把這事告訴張壽廷嗎?

看來他的心還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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