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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道長面對眾人的質問不慌不忙，十分篤定地說，自己昨晚又觀測了一下天象，神女一共是兩位，一位在天上，一位在地上，兩者合而為一，方能拯救杭州百姓於水火。

朝臣們聽了都想笑，要不是在大殿之上，天子面前，大家恨不得一人啐他一口唾沫，看他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然而虛空道長卻信誓旦旦，說過幾日杭州若沒有好訊息傳來，他願意自刎向陛下謝罪。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也都懶得再與他理論，但等著過幾日看他人頭落地。

散朝後，殿上的事被一些嘴巴不嚴謹的官員傳了出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民眾們對於鬼神之說向來比當官的接受度更高，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關注杭州的動向，想看看虛空道長到底是神機妙算的老神仙，還是坑蒙拐騙的老神棍。

他那顆腦袋到底能不能保住，也是人們關注的焦點。

如此過了幾日，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杭州那邊終於有最新訊息傳回。

大殿之上，嘉和帝滿懷期望地開啟信箋，當看到若寧小姐和長寧公主的名字之後，捂著胸口大叫一聲，兩眼一黑昏死在龍椅之上。

朝臣們頓時亂作一團。

信箋飄落在定國公腳下，他撿起來細細看了一遍，嘴角壓不住地往上揚。

耐著性子等到嘉和帝被抬回寢宮，他便迫不及待地出宮，命人將訊息散了出去。

京城裡本來就暗中流傳著若寧小姐被長寧公主上身的傳言，如今聽說這兩個人便是虛空道長口中的神女，震驚之餘，竟都覺得十分理所當然，沒有一個人懷疑虛空道長在瞎說。

這個奇聞在京城引起的轟動不必細說，而此時波光瀲灩的西湖之上，正有一隻畫舫停在湖心。

宋憫與江瀲相對而坐，白到沒有血色的手執起一隻青玉茶壺，姿態優雅地將茶水倒入同樣質地的茶盞之中。

騰騰的霧氣中，龍井茶獨有的清香瀰漫開來，宋憫放下茶壺，將茶盞親自遞到江瀲手邊。

&ldo;這是阿寧最喜歡喝的茶，你知道嗎?&rdo;宋憫轉頭看向岸邊涼亭裡獨自一人品茶觀景的杜若寧，&ldo;當年阿寧曾經說過，要我在大婚之後陪她一起來杭州遊玩，她想在西湖岸邊品茶觀景，看日升日落，那時的我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的願望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實現，並且她的未婚夫還換了人。&rdo;

說著自嘲一笑，收回視線看向江瀲，&ldo;你有沒有覺得挺諷刺的?&rdo;

&ldo;沒有，咱家只覺得無聊。&rdo;江瀲握著茶盞冷冷道，&ldo;首輔大人把我們都叫來，又把我們分開，總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當年事吧?&rdo;

&ldo;你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rdo;宋憫臉上的笑意收起，幽幽嘆了口氣，&ldo;既然督公大人沒有閒情和我說當年，那便說說眼下好了，你想不想知道，你到底中了什麼毒，為什麼每當和阿寧在一起就會心痛?&rdo;

第324章 我情願她永遠不要愛上我

江瀲握著茶盞的手慢慢收緊，不動聲色地望著宋憫，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

宋憫也不說話，靜靜地與他對視，四周安靜，湖水悠悠，只有船槳劃破水面的聲響。

划船的殷九娘背對著他們，此時卻被這死一般的寂靜壓得心頭髮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恰好這時，江瀲開了口，聲音比湖底的水還要冰冷三分：&ldo;讓首輔大人費心了，咱家並不想知道。&rdo;

宋憫一點都不意外，端起茶抿了一口，淺笑道：&ldo;難道你想一直這樣疼下去?&rdo;

&ldo;那點疼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