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孕期胃裡著實難受,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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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瓦紅牆的紫禁城內,文瑾被男人桎梏在寬大的龍床上,囚禁在他臂彎裡的方寸之間。
修長薄涼的指尖壓在她的眉骨,如野獸般粗暴地佔有著她的身體。
溼濡的嘶吼聲噴薄在她的耳廓,當原始的慾望釋放過後,他嗓音清冷道:“明日朕迎娶薛凝進門。安排她住在隔壁漪瀾殿,你明日一早去門口跪著迎她。”
他是這片廣袤大陸的主宰,那九五至尊的帝王。
傅景桁(héng)。
薛凝是薛宰相家的千金大小姐,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君上將迎娶薛小姐做他的貴妃了。
那無名無份,夜夜承歡在他身下,多年來與他同居龍寢的文瑾,原來…什麼都不是嗎。
“是,奴婢遵旨。”文瑾輕聲應著,薄顫的嗓音洩露了委屈。
奴婢是不可以委屈的。
她怎生忘記了,她不過是供御駕褻玩的奴婢,那卑賤的挑燈伴讀罷了。
是他多年的寵愛使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她不是他的妻子,他並沒有背叛她,她需要壓下心頭這多餘的背叛感,並非所有陪伴付出都會換來白首到老,君上縱然說過會娶她也不過一時興起的醉話……
“明兒一早奴婢便去跪迎貴妃娘娘入門。”
“乖。”傅景桁將修長乾淨的手搭在她細腰,如過去他們還好著的時候那樣,從後面抱住她,親吻著她耳後小痣,“明日夜裡,朕和薛凝在漪瀾殿洞房,不回家了。不必等朕。”
“好。”
家,是指他們同居的這處龍寢嗎,那屬於他們的家。
他明天起不回家了。
他不要她了。
可,她卻懷孕了,懷著他的龍種……
文瑾心頭有絲絲縷縷的疼意,身體上歡好後的痠痛餘溫仍在,他頗為旺盛,日日耽歡,卻從不給她服用避子湯,她到底是懷孕了。
她嘴唇慘白著,沒有一絲血色,原本攀在他頸項的手,緩緩離開他曾帶給她歡愉和港灣的精碩的身體,繼而摸在自己仍然平坦還未顯懷的小腹上。
這麼多年,她是他唯一的女人,懷孕三個月了,懷著君上生平中第一個龍嗣。
曾幾何時,他最愛她的那幾年,他說以後他們的孩子,叫長林,傅長林會是他的皇長子。
現在她懷了他的長林,他卻不要長林他娘了,他有他的貴妃娘娘了。
文瑾溼漉漉的大眼裡盛滿苦澀,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他,她懷孕的訊息。
他近來太忙了。
太醫診斷出她懷孕那天,他正在追求薛凝,和薛凝在御花園裡的道清湖裡泛舟觀荷。
孕期三個月這天,他終於追求到了薛凝,帶著他的婚訊回來了,並昭告天下,將於明日納薛凝為貴妃,賜居龍寢隔壁的漪瀾殿,與御駕比鄰而居。
現在,懷了長林的事,還需要告訴他嗎。除了使自己難堪,意義何在。
“桁哥……”文瑾將他乳名喚了出來。讓她最後一次喚他乳名吧,像過往那樣。
桁哥。
那承載著他們幼年,少年,青年近十七載記憶的兩字,如在靜謐的湖面點下圈圈漣漪。
自他登基,已經多年沒有聽她如此喚他了。
傅景桁扣住她小巧的下頜,在燭火裡,用深邃的眸子逼視著她,不放過她面頰上任何一個表情,“注意你的身份,別忘了你該稱呼朕什麼!”
身份,她那層卑賤的供他褻玩的奴婢身份?
他孩子母親的身份?
還是那層,幾乎被她遺忘在厚厚的灰塵下,那被他處處提防著的,他的政敵攝政王義女的身份?從何時起,身為伴讀的她被禁止踏入他的書房,何其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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