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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鐵骨錚錚的裴嘯凌, 亦有些吃不消頹廢憂傷。
裴嘯凌頓語,濃重一聲嘆息又道:「從前我父親總勸我娶妻生子,我總是一次又一次,違抗他老人家的意願,如今他去了,我倒頓悟了,即便蕭氏的孩子是裴家的,圈養在陛下眼皮下的孩子,能成什麼氣候。倒不如我自己,親生親養一個。」
玉晏天略有所思,頷首道:「我瞭解大將軍的心思,至於白浪與蕭氏之事,大將軍心裡是既惱又恨,可我猜,您心中應該有幾分慶幸,慶幸那孩子不是裴家子孫,不用被陛下隨意牽制住。」
玉晏天見裴嘯凌雖然默不作聲,可眼神中洩露出一絲預設。
玉晏天趁熱打鐵,又道:「其實陛下並非是逼迫試探大將軍,而是想賣一個人情與大將軍。那沈浪(白浪)做出了荒唐行徑報復,想必大將軍一早派他來護著裴泫銘,便早已想到或許會有這一事,只是大將軍終究仍然有些接受不了,沈浪真的會背叛自己,不顧多年的情誼,一心報復裴家。」
裴嘯凌被人一語道破心思,沒有惱怒有的依舊是傷懷感慨。
他將溫酒又飲下一杯,嘲諷又似自我開解笑道:「白浪畢竟年輕衝動,你舅父溫若颺這麼多年,都未忘記對我父親的仇恨,我又何必痴人做夢,是我自我為是,總以為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會感化白浪讓他放下仇恨,餘生好好過日子,哎,是我太過奢望了。」
「既然如此,大將軍不如選擇原諒白浪,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將軍應該我比更清楚透徹。」
這語重心長的勸解,只不過藉由玉晏天之口說出。
其實正是裴嘯凌心中的想法,如此便可就坡下驢就此釋懷。
光是父親裴大國拆散他與溫若雨,又間接害死溫若雨。這二十多年他都無法釋懷,又怎能奢求旁人放下血海深仇。
裴嘯凌唯一不能釋然的事,可憐了裴泫銘年紀輕輕便因此賠了性命。
「只是,可憐了泫銘那孩子了。」
提起裴泫銘,玉晏天神色一暗。
這些年在宮裡,裴泫銘對他那是水火不容,無論何時皆是處處與他針鋒相對。
可說到底,他二人終究有同窗之誼。
他不是不曾難過,只是終究敵意大過情誼。
「回京後,我會請道長為裴泫銘,做幾場法事,將他風光葬入裴家祖墳。」
這或許是玉晏天能想到,亦是能做到之事。
玉晏天鎖了眉,不經意間又想起他父親之事。
裴嘯凌似乎察覺到細微的愁緒,他沒有直言相問。
而是拍了一下玉晏天的肩頭,意味深長道:「想必你,這麼多年過得十分不易,你能成為駙馬,其中冷暖辛酸,唯有你自己清楚。泫銘的身後事,便拜託你了。你收拾收拾行裝,趁著天色尚早,出發啟程吧!」
裴嘯凌似乎累極了,慢悠悠起身準備離去。
方走了兩步,身後傳來玉晏天惝恍迷離之聲。
「你父親之事,你可有後悔過嗎?」
在玉晏天看來,大約這世上只有裴嘯凌與他的處境有幾分相似。
他被困擾,迷惑,煩悶不已。姜棟並不能幫他解惑,或許裴嘯凌可以。
裴嘯凌聞聲止步,緩緩回身。四面相對,裴嘯凌的眼神剎那間鎮定嚴肅。
他一字一頓,堅定不移道:「即便再讓我選擇十次,我父親他依舊非死不可。」
玉晏天聞後,原本迷離的雙眼一瞬清亮,口吻鄭重道:「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很好,不愧是若雨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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