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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不明白,他在朝為官,一向清正耿直,會試前多少人要拉攏他都不曾動容,就連此事也是他一力替陸炎武出頭,他怎能做到一邊如此剛正清廉,一邊又行暗害忠良之舉?
朕不知是他先前偽裝的太好,還是……」
「做好官是向前走,行惡舉是怕落人後。」
蕭亦然輕嘆道:「人性如此,慣常難以琢磨,好人會做惡事,惡貫滿盈之人也會有惜花之舉。陛下若要走這條路,日後失去的遠不止今日一個季賢。」
「……朕明白。」沈玥仰頭看著雨滴落下,悵然道,「朕先前殺國舅,送走太后之時,朕就想過。天子之路,註定孤家寡人,不過好在有仲父——給朕送油果子吃。」
蕭亦然笑著搖搖頭,盡職盡責地遞給沈玥一方帕子。
沈玥瞧著他遞來的青絲絹,並不捨得用,團了團塞進袖子裡,拿衣袖按了嘴角的油漬。
陰雨黯淡昏沉無光,蕭亦然撐著傘,對他隨手順走自己帕子的行止恍然不覺,寬慰道:「陛下有這樣的覺悟便好,今夜過後,內閣便會下清田的詔書,屆時臣帶兵南下清田,中州便只能靠陛下一個人扛著。」
「嗯。」沈玥點頭。
「一旦臣在南方下了狠手,世家無可奈何之下,必定會裹挾陛下來逼臣收手。
所以這一局雖戰場在臣這裡,實則最兇險的地方仍在中州,袁釗雖忠勇,但籌謀局勢還需陛下做主。」
「朕知道……朕知道仲父放心不下朕,橫豎還有老師和元輔在,朕會兼聽諸方,必定撐到仲父功成而返。」
沈玥側過臉去,見他仍蹙著眉,笑道:「朕年幼時,與仲父一道經歷滄雲守城之戰的時候,仲父還記得對朕怎麼說的嗎?」
蕭亦然回想了片刻,戰事艱難,他守城守得心力交瘁,能顧全沈玥這個小豆丁就已經很不錯,至於還對他說過什麼,便是半點印象也沒有了。
「仲父當時給了朕一柄彎刀,對朕說,朕是大雍朝的東宮太孫,不可畏戰,就算是怕,也要一邊哭一邊把刀捅到敵人的脖子裡去。」
蕭亦然笑了:「是了。這話臣還是記得的。」
無他,當初老國公給他踢到雁南關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
「所以仲父大可放心,朕就算真招架不住,也會咬牙把刀捅進世家的脖子裡去,絕不會掣仲父的肘。」
沈玥輕輕地嘆了一聲:「鎮北大將軍在北方為朕頂著外賊艱難,今春鬼赤可汗病危,韃撻群龍無首,朕與世家博弈又屢占上風,這樣好的時機朕若是敗了,日後再想清田倒嚴,就很難了。」
沈玥低頭,將最後一個油果子塞進嘴裡,甜膩的蜜糖在唇齒間爆開,他低聲嘟噥著:「仲父到底為什麼喜歡吃這麼甜的東西?」
「有的吃就很不錯,還要挑挑揀揀。」
蕭亦然不出意外地伸出兩根手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沈玥偏頭要躲,晃得油紙傘「嘩啦」一聲,落了他一臉水。
蕭亦然笑道:「我比哥哥們小太多,入編又早,所以他們總拿我當小孩,時常偷偷給我帶糖吃。」
「後來呢?」
「後來麼……以至於連小孩子,也會給我糖吃。吃多了就習慣了,什麼都一樣,沒什麼稀奇的。」
蕭亦然無所謂地笑了笑,當時滄雲關那一戰打得太過慘烈持久,等到韃撻退兵的時候所有人都耗盡了心神,無力歡呼。他不眠不休地頂在城牆上,銀槍綁在右手的腕子上和虎口處崩裂的傷口黏在一起,一時間掙脫不開。他拖著銀槍和疲憊的身軀尋了處乾淨些的角落靠著牆根坐下。
一個灰不溜秋的小矮糰子靈活地繞開地上散落的箭矢和碎石,叉著腰站到他的身前,掰開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塞進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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