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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人都勾成黑紙片,一條又一條,瘦稜稜地在街上游,廢棄籃球場裡,賀逐山坐在生鏽的鐵欄杆上,腳邊盤著那隻黑白相間的漂亮奶牛貓。

貓已把他當作親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走,沒有辦法,賀逐山只好陪他多待一會兒,再多一會兒,可貓愛撒嬌,他心軟得一會兒復一會兒,最後才下定決心,覺得六點鐘太陽熄滅便是死線。

但那天的太陽沒有熄滅。

人群中忽迸發出尖叫,緊接著,陰雲蔽空,巨大的浮空車緩緩降臨,無數全副武裝的行動隊員順繩索跳到地面上。那些冰冷的橢圓型的野獸派風格的立面金屬像一隻只魔方懸停空中,到處是槍聲,咒罵,炮火,哭嚎。

小貓在子彈掃過的瞬間炸成血肉,落在賀逐山臉上,賀逐山怔住了,地上還散落著幾根火腿腸。那滾燙的粘稠的觸感讓賀逐山想要尖叫,但他沒有,他只是開始拼命地朝家的方向跑。

——他逆著人潮,一路被撞倒、又爬起,地上開始流淌粘稠的鮮血之河,一隻只慌張的皮鞋將屍骨踩踏,人和待屠宰的牛羊再無一點區別——

但他沒有見到父母。

火光沖天而起,把一切都吞噬了。把他的親人,他的情感,他的還沒解完的字謎,全部付之於灰燼。全部失散在短暫的人生裡,來不及告別,來不及回望。

他不顧一切地朝居民區跑,那是秩序部行動隊降落的地方。然而岔路口裡伸出來一雙手,將他緊緊捂著嘴禁錮在懷裡。

徐摧說:「別喊。」背後,一隊行動隊員剛走過去。徐摧低聲微顫:「他們已經死了……但你得活下去。」

他把一個冷冰冰的,還被藤蔓纏繞的物件交到賀逐山手裡。

那是母親最喜歡的祖母綠耳環。

其實很多事,時至今日,賀逐山都已經記不清了。

他塵封了那段記憶,用雪,用塵,用令他身心俱疲的一切。

那個火光獵獵的晚上,他開始覺醒。他在昏沉的苦痛之中,看見了蘋果園區的第一場雪。雪壓不住熊熊烈火,達文公司宣稱這次行動是為了擊斃那些非法傳播變異病毒的被感染者。他再次醒來時,望見徐摧的眼睛,覺得好像只是做了一場夢。

徐摧將他收養,讓他管自己叫哥哥,但徐摧心裡很清楚,誰也走不進賀逐山的內心。他總在夢魘中奔跑,企圖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試圖改變那冷冰冰的只有一枚耳環的最後一面。

他總是在想,如果那天沒有去籃球場,如果不是惦記著他的那一隻小貓,如果他沒有在喬遷新居的那天玩雪,沒有見過徐摧,如果還喜歡數字,還在和父親一起研究高等方程……

是不是還來得及有最後一眼,和最後一句話。

於是從此以後,他習慣沉默不語,習慣把過錯都攬在自己頭上,一遍遍折磨自己,覺得這才是唯一的解脫。

於是很多事都變得模糊起來。

比如徐摧給他買的「巴別塔」遊戲碟,比如「果核莊園」裡新搬來的愛玩水槍的鄰居家男孩。比如他躲在地窖裡翻閱的那些舊世界的小說與詩歌,比如做完義眼手術後,他躲在衣櫃裡靜靜感受那種真實的痛楚……

比如有一天晚上,徐摧坐在窗邊,「啪嗒」、「啪嗒」撥弄通訊器,卻再沒有收到蘭登的訊息。

比如119年11月,又是一場大雪,在雪中,徐摧挖出自己的心臟,挖出附著在心臟上生長的「鳳凰」的精神元腺體。火星在雪中飄蕩,就像一隻鳳凰飛向雲山之外。

徐摧常念一句詩,「消亡並不悲傷,他為自己而死。我們終會且一定會在自由之巔重逢。」

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多重逢啊。

他愛的人一次次死在他面前,這構成了賀逐山生命中一次次殘忍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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