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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霄將佛珠裝入繡囊,戴著他的素色菩提珠,說:「你的就很好。怎麼不高興地把嘴唇都咬破了?我來看看……」
她的聲音愈發低微清幽,帶著菩提珠的手抵上他的下頷,從珠串上垂下來的細穗在半空中輕晃。薛玉霄垂睫看過來,慢慢靠近,將裴飲雪擋在馬車內一個逼仄的角落,她的目光和氣息如清風般掃過唇畔。
裴飲雪心口猛地一跳,幾乎慌亂欲逃,他側過頭想要躲避,然而薛玉霄的手卻穩穩地捧著面頰,指骨在下頷上緩慢又溫柔的摩挲……她溫暖柔軟的指尖碰到他唇上淺淺的齒印。
濕潤之意沾上指尖。
薛玉霄心念驟亂,她這七竅開了六竅的腦子再度停機,全憑本能地貼過去。她想著裴郎清淡寡寂的性子,居然能這樣活色生香……世人總偏愛捻酸吃醋會撒嬌的小郎君,倒也不算過錯。
裴飲雪眼尾愈發泛紅,手心裡緊張濕潤,不由抵住馬車的內壁,將旁邊的布料裝飾攥得皺巴巴的。他清冷的氣息被薛玉霄染透了,耳根燒起來,不敢看她,只能感覺到她的指尖摩挲著薄唇,揉得紅腫一片。
薛玉霄低首貼近,兩人的唇只差分毫便相貼。剎那間馬車一動,裴飲雪猛地偏過頭,抱住她的腰身,把頭埋在薛玉霄的肩膀上。
他喉間艱澀一動,輕道:「……車外常有路人,你……你會弄出聲響的。」
薛玉霄驀然醒轉,也發覺在馬車上做這種事太過不妥,就算她不要臉,外面那麼多侍從護衛、過往行人,裴郎的臉往哪兒放?何況她……她其實沒那麼不要臉啊。
她回抱住裴飲雪的腰身,手放在脊背上,視線遊移:「……我就是看看你咬到哪兒了?別生氣了,王珩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裴飲雪立即咬了她一口,雖然不痛不癢,但還是咬皺了衣物。他嫌不解氣,往薛玉霄白潤的耳後輕咬一口,低聲:「恨死你了。」
薛玉霄:「……幹嘛咬我,別跟謝不疑學壞,他……呃。」
裴飲雪嚴肅地盯著她。
「……我不說了。」薛玉霄對自己有著比較清醒的認知,「我只是不懂男人,真的。」
……
十餘日後,千秋節。
宴會在晚上舉行,東齊的正式宴會大多在夜晚,黃昏之交多為吉時。
此時已到冬至月,收到禮官邀請後,薛玉霄便在家中沐浴梳洗,盛裝打扮。宴會無需官員穿著公服,所以士族娘子們大多衣著名貴,藉此機會來彰顯體面、炫耀自家雄厚的實力。
這種時候不必太低調,過於低調反而引人注目。薛玉霄試了兩套禮服,皆是鮮艷濃重之色,襯得她溫柔明麗的面容如同牡丹盛放,都不必靠近,彷彿就能聞到薛娘身上的馥郁香氣。
裴飲雪將一件金色刺繡的披風攏到她肩上,低語道:「若來世我為女子你為男,便以金屋藏之,不放給眾人看。」
薛玉霄道:「上一個金屋藏嬌的可把人家給休了啊。」
東齊流傳的「金屋藏嬌」雖然也是漢代典故,但那位「陳阿嬌」卻是一位出身顯赫的俊秀少年。一般來說,人們皆以帶「女」字的字眼為重,譬如薛玉霄字嬋娟,薛司空名為澤姝,「陳阿嬌」的母親、漢室宗親,則名為劉嫖。「阿嬌」是小名,意思是身份貴比女子,可見其出身之尊。
不過這位「陳阿嬌」最終還是被皇帝廢黜,幽居長門。長門宮盡日無梳洗,乃是冷宮。
裴飲雪給她繫腰帶上的環佩,手上微微用了點力,瞥她一眼:「話是這麼接的嗎?」
薛玉霄反應過來,誠懇道:「我錯了。」
她這麼乖乖改之,裴飲雪反而臉上一熱,假裝不為所動。他低下身給薛玉霄整理裙擺,以及落在裙擺上的一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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