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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代我請託它,讓我能夢見妻主。」
矢交墜兮士爭先(1)
第96章
夏國王庭。
拓跋嬰剛剛收服老可汗留下的部將,她在不久前的戰役中反敗為勝,將二姐拓跋慈趕出了錫林,迴轉王都,正式接受成為新可汗的儀式。
王庭內載歌載舞,胡人男子天性更為開放野性,穿著依稀可見的半露衣衫,露著胸膛在宴席中侍奉鮮卑貴族,飲酒取樂,宴席中夏國諸臣交談。
「誰能想到萬眾矚目的二殿下,卻慘敗於三殿下之手啊!」烏羅蘭乞感嘆道,「當初三殿下被齊人追至我城下,我還驚詫不已,以為是殿下能力不足,誰想到那齊人猛將出世,殺得人措手不及,這是時運不濟之敗,原非殿下之過。」
「國主乃先國主最疼愛的女兒,備受寵愛,親蒙教導,要我說,本就是新任國主之選。只是敗了東齊,折損名望,才讓內亂橫生至此。」另一個大臣道,「這回重整旗鼓,以少勝多,用兵如神,方顯露本色!」
「我們就應該趁此機會整合其餘部落,組建力量,將那頭——」她抬手遙遙指了指南方,「徹底吞下去。」
「這可不敢,你豈不知國主對那位白袍將軍十分忌憚,若不能想到萬全之策,寧願不出兵。」烏羅蘭乞道,「何況那人已經登基為帝,這樣的人成了皇帝……」
當初派去議和的叱雲風也在席上,原本埋頭吃菜,聽到這一句話,忽然冷笑一聲,道:「此人不除,定是大夏的禍根災星。當年在烏羅蘭將軍的城下,你就該立即聯結各部,發兵追逐,一定要殺去徐州取她首級,那一回放走了此人,再要得到如此機會,可就難上加難了!」
烏羅蘭乞面色微變。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之間有些火花四濺。坐在上首的拓跋嬰見狀,舉杯慶賀飲酒,引導道:「兩位為何只談不飲,休提國事,只為慶賀大局安定,喝酒,喝!」
兩人這才放下成見,共同飲酒。她們兩個一個瞧不起對方議和失敗、得到的議和條件太過軟弱,另一個則認為烏羅蘭乞身為將軍不能審時度勢,保持著倨傲成見,放走了大夏的勁敵,於是頗有微詞。
兩杯酒下肚,熱氣彌散。在這個歡慶結彩的冬夜,王庭內的爐火燒得熱乎乎地飄著火星子。就在眾人觥籌交錯之際,外面忽然有一個夏國宮侍快步奔來,她手持粘著羽毛的信件,未經通報,撲通一聲拜入宴會內。
眾人乍然安靜下來。
胡女雙膝跪地,脊背匍匐,肩膀顫抖,氣息尚且沒有喘勻,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夾帶著沉重呼吸聲地道:「稟大汗……敗走忻州的……的……逆賊拓跋慈部,襲擊太原,大敗……」
拓跋嬰登時酒醒。
這句話帶著一股寒氣,瞬息間從腳底竄到後腦勺。她彷彿芒刺在背,立即起身,撐著桌案問:「還有呢?還有什麼?」
胡女答:「二殿下……逆賊拓跋慈被俘。殘部損失殆盡,完全沒有能成建制逃走的。」
拓跋嬰面沉如水,她猛地一拍桌案,緩緩地、木著臉坐回了寶座之上,道:「……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就知有詐!那地方一定有埋伏,薛玉霄的心機深沉至極,絕不能輕易動她眼皮下的東西。」
有人忍不住道:「大汗何必怕她到這個地步!」
「怕?」拓跋嬰冷冷道,「兵不厭詐,三思後行!二姐倒是不怕,可她如今正被俘虜,成了階下之囚,焉能再輕視此人?!」
眾人於是不再做聲。
這場慶賀陡然變了味道。宴會結束後,拓跋嬰加緊宣召大臣留在王庭,跟她們商量如何休戰議和,將盟約維持下去。她還沒有完全平定北方三十二部,還有一個四妹率領著兩萬兵馬駐紮在豐州。
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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