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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是‐‐？&rdo;銀瓶不可置信，&ldo;祁王？&rdo;

這樣傳奇話本里的巧合，真的存在麼？不過她如今也顧不得這些，聽見這話，像是瞌睡的人被&ldo;頭懸樑，錐刺股&rdo;，等不得一時半刻，就要立即讓桂娘帶她去瞧。

桂娘道：&ldo;都這麼晚了……&rdo;

但她知道銀瓶不會甘休，索性沒再說下去。

依照桂孃的意思，才不管祁王是死是活，既然他是朝廷欽定的謀逆之人，就應該做守法的百姓，移交給衙門處置。但瞧著銀瓶撐著一口氣要找到他，又不好直接上報官衙，想著回來套套她的意思，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勾當。

沒成想，回來迎頭碰上這一出，還以為銀瓶為了祁王要死，只好一股腦都告訴了她。

這會子想反悔也來不及了，桂娘只得應了下來，叫全子套上騾車，點著燈又往二姑家去。

二姑還沒睡，正在廚房煎藥，見了他們回來，還帶著個陌生的姑娘，嚇了一跳。桂娘留下全子給二姑打下手，帶著銀瓶直奔後院的一間小屋。

屋裡黑洞洞的，銀瓶斂聲屏氣走進去，隔著張缺了角的小木桌子和桌上的菩薩泥塑，微亮的燭火讓她將將看清了床上人的面目。

儘管他奄奄一息地躺著，閉著眼，臉上全是血口子，銀瓶卻也一眼認出了他的確是祁王，登時葉公好龍般嚇了一跳，扶著桂娘退後了幾步。

桂娘道：&ldo;我沒騙姑娘罷。&rdo;

銀瓶活見鬼似的緩了半天，忙問：&ldo;他……他還活著？傷得還……還有救麼？&rdo;

桂娘認真看了看他，&ldo;反正現在還有口氣。&rdo;

對於這位王爺，桂娘只見過一面，記得他整張臉最能為人稱道的是那雙燦若繁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像戲臺上風流小生的勾畫。這會子看不出他的眼睛，但只看那流麗的下頦和英挺的鼻樑骨，也不得不讚嘆一回‐‐真好看。

俗話說&ldo;美人在骨不在皮&rdo;，沒想到男人也是一樣。

她又瞧瞧銀瓶，見她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眼神中卻絲毫沒有欣賞的意思。銀瓶慢慢挪到跟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思慮良久，忽然問：&ldo;這附近有什麼廢棄的地方麼？比如破廟，祠堂‐‐&rdo;

桂娘也不知道，等全子替二姑披了柴過來，才說田壟後頭的山上有個瘟神廟，從前鬧時疫時安置過病患，後來就漸漸荒廢了。

&ldo;好、好……那就，就當我求求你。&rdo;銀瓶轉過身來，話也說不連貫，卻有種跌跌撞撞的驚喜，&ldo;容他這住些時候，若能緩過一口氣來，我立即帶了他往山上去，絕不拖累姐姐。&rdo;

&ldo;你‐‐和他？後山那地方荒涼得很，可不是‐‐&rdo;

一語未了，銀瓶卻打斷了她。

她深深吸了口氣，眼裡有了一絲生氣：&ldo;姐姐，家裡還有東西吃麼？我……怪餓的。&rdo;

第42章

山上一旦太陽偏西，天氣就很冷了。

銀瓶在餘暉裡走出殿後的灶臺，提著竹籃走回佛堂。

佛堂很高，又空曠，杏黃佛幡褪色泛了白，在斜陽裡翻飛，掩映著凶神惡煞的瘟神偶像。偶像畫著張藍臉，一半身子都塌了，斑斑駁駁地站著。

她走到小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