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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桑看著他,男人也平靜看著她,彷彿是很普通的例行詢問。
自從梁遲徽和陳公子鬧了那一場,劇院開始有謠言了,說何桑是他包下的小情人,他是後臺。
何桑擔心梁紀深誤會生氣,能瞞就瞞了。
不過她也有數,瞞不了他。
“梁總來過。”
“來幹什麼了?”
“不清楚。”
男人沒多問,“中午帶你去西郊。”
何桑一愣,“我今天有演出。”
“顧局幫你請假了,配角戲而已,無所謂演不演。”
在老東家,她事業心挺強的,在新東家,每一天如同渡劫。
爾虞我詐,妒忌擠兌。
何桑不適應這種環境,事業心也少了。
......
西郊有一片荒蕪已久的地,08年一位法國華僑買下了方圓五公里的地皮和後山林園,建造了王家大院。
一躍成為省裡最知名的中式豪宅。
華僑三年前去世,他的朋友盤了這塊地改建為馬場,據說投資了十個億,京圈的達官顯貴和二代子弟們,紛紛在這養馬,養小花豹,養的品種越名貴稀奇,越是身份的象徵。
梁紀深也養了一匹進口的小馬駒,剛養三個月,飼料和護理費都是天價。
小馬駒的體態格外漂亮,何桑握住毛刷試探著挨近它,它蹬了蹬馬蹄哼叫,嚇得她撲到梁紀深懷裡,“它要尥蹶子——”
頭頂是男人的悶笑聲,“尥蹶子的是驢。”
何桑搖頭。
“我陪你?”
她這才重新蹲下,梁紀深也蹲在她旁邊,耐心握住她的手,從馬背梳到馬尾,棗紅色的馬鬃越刷越柔順,亮得發光,像是最高階的油墨。
“它是什麼品種?”
“純血馬和塔克馬的雜交。”
何桑開心得彎起眼尾,“是混血兒馬?”
男人笑了一聲,“差不多。”
“怪不得好漂亮。”
她輕輕拍打馬頭,小馬駒伏低,膩乎著她,朝她的腋下鑽,何桑躲它,它反而鑽得起勁兒,“它是公的母的?”
“公的,一歲多。”
梁紀深給了她一包蜂蜜草果,“你可以餵它。”
她倒在手心一顆,餵給小馬駒,小馬駒吃掉草果,舌頭在何桑的手心舔來舔去,舌苔凹凸不平的粗糲感磨得她發癢,她往回縮,抓梁紀深的手,非要他也感受一下,男人有潔癖,一下也不肯,“它沒刷牙。”
何桑詫異,“它也刷牙?”
“不止刷牙,下雨天牽到馬廄外頭,它自己洗蹄子,洗澡呢。”馴馬師拎著皮鞭,拿了一套騎馬裝,“何小姐,您試試?”
她咬著嘴唇,“它馱得動我嗎?”
“它馱不了,太小了,梁先生也買了它媽媽,是正宗的義大利八鬃穗,特供給歐洲皇室表演的純血馬。”
梁紀深捏了捏她臉蛋,“騎一圈?”
何桑本能向後退,在北京大興的跑馬場,她顛怕了,有心理陰影了,那次險些摔下馬背,幸虧梁紀深眼疾手快撈住她,否則她大機率要破相。
“萬一再摔了呢?”
梁紀深其實也沒忘了那茬,他至今心有餘悸,但凡當時遲一步,何桑被捲到馬蹄下,非死即殘。
雖然她怕,可她也喜歡,之前告訴她養了只小馬駒,她興奮得瞳孔亮晶晶的。
“想不想騎?”
何桑瞥不遠處的馬棚,石墩上拴著一匹成年母馬,脖子掛著銅鈴鐺,風一吹,噠噠脆響。
她眼饞點頭,“想。”
梁紀深揉了揉她腦袋,“要和我騎一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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