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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那水面同往常一樣風平浪靜,殊不知一腳踩進去,才發現那是激烈的漩渦,將他整個都捲了進去。
咫尺的距離裡,他失去了支點,只覺得被湧動的浪潮推著走。他所有的偽裝都在潮水中分崩離析,只剩下一個他自己。
他們都到了深海里,這裡沒有世俗的一切,只有他們。
他曾以為她是依附在自己身上漂浮的蒲草,原來她早就是那振翅向他飛來的蝴蝶,無聲而壯烈。
南衣好像有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降臨。
她微顫的眼皮像是藏著一個邀人共往的迷,謎底是他們的生與死,原來是一場關乎風月的雙向奔赴。
她誠實地面對了自己。
那些穿在身上漂亮的衣服,教人正直的三綱五常,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在漂泊的世道里,過完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裡,重要的只有當下。
她披上了人皮,皮下卻依然是一隻原始的獸,她靠著本能生存。此刻她就是渴望著肌膚相親的密切,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填補等待的巨大空虛,才能證明失而復得的真實。
她經歷了極悲的一天,就讓她享受一下虛無的喜悅吧。
可等了半晌,他都沒有一點動靜,只有手貼著她的腿側滑動,力道大得有些不自然。潮濕的空氣裡像是有無數水汽在蟄伏,一部分化成了他掌心的薄汗,一部分沿著她的身體蜿蜒,和血液一起沸騰著。
她不自覺繃緊了雙腿,睜開眼茫然地看他。
謝卻山嘴角似笑非笑,偏著頭專心地看她:「你在想什麼?」
南衣的臉忽然紅到了耳後根,羞惱得想跑——然後這個時候,他才不緊不慢地吻了上來。
他吻得細緻纏綿,寸寸輾轉,全然沒了之前的霸道,她被親得渾身發軟,思路斷斷續續,腦中還有最後一根弦搖搖晃晃——他什麼時候這麼會親了?這詭計多端的男人,在任何時候都要佔據主動,不甘心被她撩撥了一下,要反敗為勝將她一寸寸點燃。
可她又隱約覺得,這個吻不同於以往他們之間的親密。
他也好絕望,卻在極力用什麼辦法粉飾太平,掩蓋著這種無望。
肉體的靠近是一種本能,是走投無路。刀山火海,驚濤駭浪,而他們只是一粒微塵。他們都沒有辦法,只能離彼此更近一點,再近一點,彷彿這樣他們就可以共享軟肋與鎧甲,廝纏著相互取暖,索取到足以對抗嚴寒的力量。
可他們只是他們而已。人的意志能抵抗得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這葉孤舟會去往哪裡,能抓住的只有彼此的手。
簷下春雨急驟。
窗內帷帳輕垂,羅衫堆在了腰側。
他三下五除剝了她的抱腹,她的手也很忙,非要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禮尚往來。可那玉帶鉤扣得是巧勁,她不知道怎麼解,愈發手忙腳亂,撥弄不開。
不著寸縷的細長手臂上,只剩一隻鐲子晃蕩著,看得人礙眼。
他去捉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要將這鐲子擼下來。
南衣一驚,脫口而出:「不能摘。」
聲音又急又軟,含了半分喘息。
她緊接著想解釋道:「這是……」
他啞著嗓子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昏暗中一雙眼眸亮得像野狼:「不許說,不許提他。」
她被兇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又品到了什麼,抬手去勾他的脖子,好看清他臉上的神色,她忍不住彎起了一個笑,意亂神迷的眼中躍上一絲狡黠:「謝卻山,你是吃醋了嗎?」
他可不止吃醋,他還嫉妒,小氣,會發癲,很可怕。他在某種界限的邊緣,所有的情緒都被無限放大,往回收一分尚有理智,再過一寸就變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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