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焉有與人共事而逃其難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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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城,與黃澍並排而行。
黃澍斥退了身後跟隨的親兵,與金聲獨行,尋了關城內一處草棚,兩人對坐。
草棚簡陋,但其中擺放著火盆,上面擱著茶壺,裡面的水已經煮開,正呼呼冒著熱氣。
金聲此刻,心緒已經平靜,十年太久,人,終究是會變的。
眼前的黃澍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了,這些年,不知道他在官場經歷了什麼,志氣消散,意志沉淪,竟甘心為韃虜走狗。
茶壺中的水沸騰,黃澍撥弄著火盆中炭火,金聲注意到,他破舊的藍色圓領袍中,穿著上等的綢緞絲衣。
黃澍開啟茶壺,將自己那香囊解開,裡面是當年他離開齊雲山時,金聲送給他上好的白嶽黃芽。
十年已過,新茶陳舊,早已不復當初顏色。
黃澍捻出一撮茶葉,放入茶壺中煮了起來。
金聲瞥了一眼,又看了看黃澍,對方臉色雖然白皙,但靠近看,依然看得見細細的皺紋。
十年不見俱老矣,一朝再會兩不知。
黃澍在草棚中撿了兩個陶碗,用茶水涮了涮,便倒滿煮好的茶水,遞給了金聲。
“金兄,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說完,便自顧自地端著茶水品了起來。
金聲也輕輕抿了一口,瞬間眉頭皺了起來。
苦,入口便是十二分的苦澀。
這十年前的陳茶苦的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其中還夾雜著奇怪的味道,不知是發黴了還是沾染了什麼。
見黃澍卻喝的津津有味,金聲一時感慨萬千。
曾經兩人對飲,交談不止,今日再會,卻相對無言。
“金兄,好苦啊。”黃澍一飲而盡,口中回味無窮。
金聲一時間不知道他說的是茶還是什麼,點點頭,沒有吭聲。
“在大明的染缸裡,誰也好不了。盧象升死了,洪承疇降了,就連南京那麼多勳戚貴族也帶著二十萬大軍不戰而降。”
“我這個小小的御史,還堅持什麼呢?”
“十年來,我亦飄零久。”
“心累了,倒不如隨波逐流,哪裡做官不是做?”
“我知道讓金兄你失望了,可我就像是那磨盤上的一粒黃豆,要麼成為豆粉被大用,要麼成為豆渣被拋棄,沒得選。”
黃澍口中依舊是那舊茶的苦澀,望著棚外的明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金聲望著黃澍的眼神有些複雜,他不知道黃澍這十年經歷了什麼,自然也無法去評判他的對錯。
但在大義面前,他實在是無法原諒黃澍。
“你若是百姓也便罷了,可你是大明的官啊!你是大明堂堂御史,你怎對得起自己大明江山?”
“呵呵呵,朝廷就對得起我們了嗎?對得起百姓了嗎?若是對得起,江北為何清軍傳檄而定?”
金聲被哽住,黃澍的話他有些無力反駁。
他知道黃澍說的是實話,朝廷失了太多的人心,連年加徵三餉,百姓苦不堪言,交也就罷了,可這些餉銀卻也沒有落到士卒手中,百姓仍然遭受戰火之苦。
所謂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也罷,你也不必勸我歸降,你我已不同路,喝完這杯茶,便送我上路吧。”
“金兄,寫封信,讓天一那孩子降了吧,他還年輕。”
“取筆墨來吧。”
“不急,喝完這十年苦茶再寫不遲。”
金聲點點頭,黃澍為其續滿茶水,兩人各自默默喝了起來。
冰輪高懸,清輝寒徹,來往清兵都奇怪的向草棚下的兩人投來奇怪的目光。
黃澍喊來自己的親兵,取來了筆墨紙硯,金聲在草棚中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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