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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江,輔國公府只靠著管事打點,雖是衛家有意避禍之舉,師家一家卻也感念在心,如今女兒已經兒女雙全,頭胎得子,輔國公吹吹打打往師家送喜餅來。
師朗雖有避嫌之意,可人情往來卻不能少,女兒嫁進了輔國公,從此跟晉王府也已經斷不了關係,事關重大,晉王又征戰在外,總該給衛家透個底才是。
太監沏了茶來,師朗飛快寫了條子,正握在手心裡,抬頭就見那太監很有些面熟,衝著他笑出個梨渦,一面遞茶一面把這條子捲進袖子裡:“大人用茶。”
師朗捧起茶盞,一盞茶還未飲盡,就聽見正殿中傳出訊息來,齊王妃因楊家一家殞命懷恨在心,欲毒殺太孫,事發畏罪自盡,奪去她王妃封號,貶為庶人,不得入皇陵。
楊寶盈掛在了殿中橫樑上,宮人太監把她被橫樑上解下來時,她早已經氣絕多時,跟著楊寶盈的宮人都是秦昱後來調派上來的,與她也沒多少情份,可一見之下依舊軟倒在地。
還是個膽子大些的太監從床上取了錦毯來,蓋在楊寶盈的身上,餘下凳子綢環皆不敢動,急報到了正殿去,說的自然是齊王妃自縊身死。
師朗一出殿門,秦昱便跪行到正元帝面前,嗚咽不止,直到正元帝問他:“你找到了真兇?”
秦昱聞言哭聲一頓,他只當大理寺早已經有了定論,若不如此,也不會親手了結楊寶盈,只為逃脫罪責,他哭得伏地難以起身:“盈盈見到事發,統統招認了,她一直對舅舅舅姆之死耿耿於懷,兒子帶她去義莊收裹屍身,是想全了她最後一點孝心,誰知她親見慘狀,反而釀此毒計,欲害承吉。”
“這麼說,都是她一個人做的?”正元帝在人前從不示弱,到此時卻忍耐不住,一回兩回,回回都是女人,肩不扛手不能提,偏偏一個個都敢行此背逆事。
“兒子若是早知又怎麼能夠容她。”說著“咣咣咣”三聲響頭:“兒子絕不知道,此事上天可鑑,兒子是今日回殿,見她面色古怪,藏一金瓶,這才知道她腰間七事裡藏著劇□□物。”
說著把那件金七事呈了上來,除開金剪子金挖耳,還有一件做工精巧的仙女捧桃小金筒,不過指甲蓋大小,雕得極為精緻,拔開桃尖,裡頭該塞著剔牙金籤,裝的卻是紫紅色藥汁,還有一股香膩味兒。
這藥是秦昱重金請來的尋陳公寶庫的江湖人士給的,他分明同楊寶盈說得明明白白,用金籤沾過化在水中,調成花餡,這個女人卻蠢得這樣,竟自己加上藥量,只求承吉速死,不是為了報仇又是為了什麼。
“她現在何處?”正元帝身不由己往後一倒,王忠哪裡扶得住他,勉力托住坐到椅上:“要不要召成國公謹見?”
正元帝搖搖頭:“不可。”承吉雖醒了,這毒是否可解,尚且不知將來如何,若是魏寬知道要將自己的孫女嫁給一個廢人,又怎麼還肯扶承吉上位。
文武百官若是知道太孫中毒,又當作何想,才剛立下太孫不久,如何能再立,立儲之事,倒變成了一場兒戲。
“兒子將她關在殿中,父皇若要問話,只管派人去提審便是。”秦昱親手將楊寶盈縊死,又親手把她掛在了橫樑上,推倒她尋常梳妝時坐的那張圓凳,這才急惶惶到正元帝跟前陳情,只怕再晚一步,就有大理寺官員進殿來。
她本可以一直當她的齊王妃,要是她乖些聰明些,又何至如此,連毒殺一個小兒都做不好。
秦昱一場戲唱到此時也已經快唱完了,他表明決心替楊寶盈求死,扒著正元帝的腿:“盈盈罪無可贖,可她到底與兒子一同長大,求父皇賜藥給她,我親自送她去,盼她去時怨氣盡消。”
正元帝冷然看著他的兒子:“賜藥?她死一人便百罪可贖?”
秦昱依舊落淚不止,伏地磕頭,磕破了額上油皮,鮮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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