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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遙生日過後鬧起胃,不算嚴重,早起反酸,不抓緊墊巴口熱的,胃壁像有篦子搔刮似的。湛超出門沒準,頭茬鬧鐘一般六點響,最近改五點二十,快手洗漱完,鑽小廚間烙個餅、下兩筷掛麵,要麼下樓拎五塊錢鍋貼,熱半鍋稀飯,總之岑遙下床,茶几上總熱氣騰騰擺著倆碗盤。湛超原來是少爺命,算五穀不分的。
今天悶,天上蓬蓬一沓烏青的雲。湛超買了包子豆粥,撕了門上粘的水費單,進門就見岑遙懷抱個布絨玩具,跪地撅腚,俯趴在沙發上哼唧。“我要死了。”嗓子都燎啞了。
湛超心疼,過去摸這瘟雞,“開幾指了?準備一下進產房了。”
岑遙切齒,比手刀,“你防著黑了我閹你。”
“喜歡我送你。”倒來杯半溫的水,託著兩腋揪小孩兒似的往上提他,“你團著更不舒服,舒開說不定好些。啊?真疼得厲害我就送你去醫院。”
“鬆手,呼癢。”岑遙朝前掙,“去就一句話,胃炎還反流,說不放心你就做個胃鏡嘍,小几百就沒了,查了屁也沒有。再說查怕也要排到下月。”
岑遙翻身微昂頭,滑坐在地上。這屋房東是對兒老夫妻,安醫腦外的退休醫生,早年公派留學去國外,房子按田園美式風格裝修成,格調極高,很顯山水。當初找房,岑遙一眼相中小客廳裡磨得油亮的柚木地板,花磚也光挺,頂上一盞彩玻鑲嵌的吊燈,陽臺有格布包覆的藤椅。問租金,一千不到,嚇得以為是不是有命案髒過,那老先生直笑,“我跟夫人辦離婚,小孩在澳洲,其他都好分,就房子,當初一起花心血佈置的,我跟她捨不得賣,就想著找個整潔會過的人租出去,不為錢。”岑遙見他眉毛斑白,心裡長吁,驚異什麼東西值得夫妻晚年分道?但事不關己,沒問,“行,那我租了,不會弄得糟沓沓的,我直接付你一季度的吧。”
獨自住的幾年,他常這麼坐地上,吃速食、喝酒、看禁了的章明跟婁燁、發呆,無人可愛,靠著沙發漫長睡一宿。湛超搬來,竟一定程度上添補了“房”的意義。兩人偶爾的情難自抑,也總激烈不已地發生在這柚木地板上。
“做個就是保平安,怕真有個什麼。”湛超把豆粥倒進密胺碗,“趁熱快吃。”粥裡有彈糯的小元宵,面上一撮蕊黃的桂花。
岑遙舒開身體,拿起勺,“報有大暴雨,開車多長個心眼。”
永達上午人少,來閒逛的多半是市井氣醃透的無業者。岑遙做買賣久了,清楚這類人購買意願薄,走路多居路央,目光警惕,遊移很快,生怕給誰扥進店裡蒙走他幾百塊似的。真進店了也別殷勤,在櫃檯裡做自己的事情,他問你答,漫不經心,說不定還能銷出件半價的淘汰款。隔壁小何賣假髮,客更少,就隔三差五來找岑遙,“三期炸鍋啦!”
泡了杯石斛花,岑遙兌進一勺蜂蜜,“講搞的?”
小何是光頭方便他推銷,他甩根菸,“劉唐前幾天巡樓,查我們許可證,他後面跟的那個長頭髮的姑娘你看見沒?報喜鳥家的吳蕾問他,他說老家外甥女,那個。”
“朱倩說她臉跟腦頸把子不一個顏色,說她手包尖a都算不上那個?”櫃檯上鋪一條藏藍的女士牛仔褲,掛低了,粘上一小孩兒手裡糖葫蘆的黏漿,岑遙正擦著,“劉唐算別出心裁的,沒說這是我幹丫頭,或者說那是他小秘書。”
“哈哈哈哈!”小何露著扁桃體,“你愣媽也看出來啦?”
岑遙聳肩,“劉唐不是搞期貨嗎?來錢跟水一樣。不爆倉淹死之前他就是小富貴,小富貴能讓自己雞噶住一個洞嗎?他那路虎副駕駛,圓臉的長臉的,一週能坐的不重樣。”
“哎那都散貨!這個固定的。要不她老婆能剛能來砸?趁著沒搞出小。”
岑遙假作驚異,“咿。”
“喏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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