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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夫醫生拿出一個本子,上面有上百個名字,而他們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
揉了揉眉心,西塞夫醫生把身子靠在椅背上,他曾在給自己弟弟的信件中寫下這樣一段話。
“我已經盡了全力,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治癒這些患者。
我是一個醫生,我不是上帝,現在已經和平了,但是他們彷彿還活在戰爭中。
一些患者經常在午夜大喊大叫,他們嚷嚷著‘法國人摸上來了,我的槍呢’。
他們總是陷入癲狂,而且毫無預兆,上一秒還好好的,但是下一秒,就彷彿被惡魔附體,變得極富攻擊性。
這些可憐的孩子無法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彷彿走下戰場的只是他們的肉體,而他們的靈魂,永遠留在了炮火硝煙中。”
無數的病患,讓西塞夫感到疲憊和絕望,他曾是一名軍醫,在野戰醫院,他見證了太多鮮血和死亡。
回憶起那段歲月,一個瘦小的影子,不禁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記得,那是一個被毒氣灼傷眼睛的下士,在當時,他的狀況很不好,西塞夫和他的同僚,認為這個下士將永遠無法看到陽光,他們對這個年輕人表示同情,但除了同情,再無其他辦法。
但是奇蹟發生了,這名下士最後竟然康復,除了表示眼睛時常感覺灼痛以外,並無其他問題。
這讓西塞夫都感嘆起他的運氣,要知道他見過許多遭到毒氣攻擊計程車兵,能夠完全康復的,寥寥無幾。
不過這個下士的舉動,卻讓西塞夫難忘,他的信件很少,他總是一個人待在角落,竊竊私語。
彷彿那裡有一個“空氣人”,除了這個下士,再無人看到。
他會嘀嘀咕咕一個多小時,語無倫次,誰也搞不懂他在幹什麼。
西塞夫醫生曾經與他聊過,希望他能夠和自己傾訴,但是那名下士表現出了抗拒,他並不願意和自己多說話,還是喜歡一個人待在角落裡,自言自語。
彷彿在自己與自己交談。
有時候,他會表現的情緒非常低落,滿是抱怨,發著牢騷。
有時候,他又會表現的極度亢奮,揮舞拳頭,彷彿在對某些人表示威脅。
總之,他的舉動很奇怪,特別是當和談的訊息傳來,他變得更加焦躁,更加無法理喻。
西塞夫曾經多次觀察過他,一度認為他產生了“第二人格”。
他有時候會表現的很溫和,會幫助護士照顧傷員,會給行動不便者一口一口喂著濃湯。
但有時候,他又會變得極富攻擊性,因為一點兒小事,與人爭吵到面紅耳赤。
在當時,西塞夫認為這只是個別現象,這名下士或許在戰爭中受到的刺激太大,而自身承受能力有限。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暴露出類似症狀,西塞夫終於發現,這不是個例,這是戰爭留給他們的“禮物”。
是的,戰爭過去了,但是在那些親歷者心中,似乎永遠不會結束。
在前些日子,西塞夫醫生曾經參加過一個小型的醫生沙龍,他曾在與同行們的交流中,對這個問題發表了看法。
“人體會自然的對外界刺激做出回應,越大的刺激,回應也越激烈。
所以環境對一個人而言,至關重要,和平時期與戰爭時期,人體所能承受的刺激反應,完全不同。
和平時期,我們可以控制這種反應,因為日常受到的刺激有限,反應也不會太過激烈。
但是戰爭時期,我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特別是前線官兵,他們每一天都要承受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的強烈刺激。
這導致他們的精神始終保持警惕狀態,慢慢地,會讓他們患上一種類似過度反應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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