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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開校在即,實在沒法等,不外乎多些空殼穀子,今年收成減少些罷了。
沒了父親的孩子,懂事早,當家也早。
走進自家院壩,少年看著數袋稻穀,突然有些生氣,語氣稍微重些:“哎呀,媽,我說了,拖完稻草就回家收稻穀,你怎麼不聽話呢?萬一閃著腰咋辦?”
中年婦人停止勞作,右手杵著掃帚歇息,左手扶著後腰,望著歸家的兒子,露出舒心笑容道:“寧兒啊,媽能幫忙做些就做些,呵呵,不過確實有些腰疼,只能將穀子裝進袋,卻搬不進糧倉呢,還得等你來扛才行!”
少年沒吭聲,放下手中衣服,伸手抓住袋子領口,蹲下身,用力扛在肩上。
一袋穀子至少也有七八十斤,成年人只需稍稍用力就可提起,但是對於半大孩子來說,相當吃力。自父親去世後,江寧成為家中唯一勞動力。這三年,也是他讀初中的三年,他邊讀書邊做農活,雖說身子看上去較為清瘦,但相比同齡人,力氣大了很多。
此時,他臉紅筋漲,原本乾癟的肚子暴漲成球,腰間肋骨清晰可見,試著站了好幾下,最後才起得身來,兩腿顫顫巍巍,一步一點往屋裡移動。
“寧兒,你慢點!”身後傳來溫聲叮嚀。
中年婦女保持先前姿勢,抬頭望向對面山腰,喃喃道:“老頭子,咱們寧兒,長大了呢!”
終於,十六袋穀子,七袋苞谷,全部入倉。
少年癱坐在石階上歇息,汗水顆顆直冒,最後匯聚成泉,分成三五幾股,順著前胸後背往下流。
今年收成,較去年少了四袋,近三百斤,相當於家中少收入兩百多塊。若放在尋常貧困人家,青黃不接起碼接近半年時間。好在江寧家境況尚可,在江家灣算得中等偏上人家,雖然莊稼收成不能足額保證口糧,但是,生前當村小教師的父親領國家工資,不僅吃穿不愁,家裡還有些積蓄,況且,撫卹金還一分未動呢。
山村起夜風,涼風習習。
少年衝個熱水澡,穿條短褲,赤膊上身,肩上搭一條約尺長的舊毛巾,對著灶屋喊:“媽,我現在去福貴大叔家,商量明早賣谷事兒!”
“要得,別呆太久,早些回來吃晚飯!”
少年吹響口哨,帶著大黃狗走出院子。
江家灣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山村,之所以取名江家灣,原因在灣裡六十八戶人家都姓江。聽老輩人講,清代人口大遷移時,江家祖先五兄弟,由於一時未能在麻城及時登船,到達丘川地區時,已是最後一批遷移人家,自然沒有肥沃富足地可選,於是走走停停,最終落戶於草池這個偏僻地兒。
榮榮枯枯上百年,江姓家族逐漸枝葉分離。外遷人家不少,其中不乏達官貴人,似乎忘記了祖籍,幾乎從未回來過。紮根於此的人家,世代耕種,彼此和睦,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些,但是其樂融融。
任何地方都有貧富之分,江家灣也不例外。
江福貴家住灣頭,其家境有如父輩為之取名這般,算得上本村首富人家。早在土地承包到戶時,他家開始經商,從最初種植萵筍、南瓜等農家小菜上街販賣,到後來從事糧食、生豬、肥料、農藥等生意,據說在草池及興隆、石橋等周邊場鎮均設有分店,且在每個場鎮自建起讓人眼羨的兩樓一底磚砌樓房,二樓以上住人,底樓開門面,生意幾乎囊括場鎮所有生意。
江福貴從小隨父經商,自是精明過人。他能從季節變換中嗅到錢味,以前叫投機倒把,現在叫善於搶抓商機。就拿買賣糧食來說,每逢收成不好不壞時節,老百姓就會節衣縮食減少開支,農資交易數量不大且利潤稀薄。一旦遇到天災或者莊稼豐收,他就興奮得兩眼冒光,彷彿遍地都是錢。
不過,這傢伙精明之處在於不搞強買強賣,也不囤積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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