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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大賺災難錢,守住法律底線,合法經營。他採取賒賬的辦法,若今年天災就開倉借糧,等來年豐收還上便是,中間收取總量百分之二十的利息。也就是說,今年借出兩百斤糧,來年還回二百四十斤糧。
只要不從兜裡掏現錢,老百姓倒也樂意,大不了來年多還上幾擔糧食罷了。殊不知,糧食分陳糧新糧,價格有差異,借出是陳糧,還回是新糧,寧福貴不僅賺著新舊糧食差價,還白撿了算作利息的糧食錢。
灣底人家也每年賣糧,以前由父親操辦,三年前由母親做主,去年即將讀初二的江寧,陪著母親來到灣頭人家。半大孩子站在旁邊聽了一陣,突然出聲,堅持不借糧,而是出錢買糧,也不說理由。丈夫去世後,身帶殘疾的婦人有些力不從心,只好聽從兒子意見。
江福貴好說歹說,最終沒能勸住後輩犟小子,加之同村同姓,況且江家勳還是自家四個兒子的啟蒙老師,他不好撕破臉皮,只好答應賣糧,只是反覆叮囑,不能向外人說起這事兒。
此時,乾瘦如柴的老傢伙坐在自家堂屋,頭頂百瓦日光燈,一手按住賬本,一手撥得算盤叮叮作響。
桌子另一邊,他老婆肖碧芳一邊磕瓜子,一邊呱嗒呱嗒說不停。婦人長得豐腴又白淨,心地也善,誰家借錢接物都會答應,可惜是個長舌婦,愛說東家長西家短。灣裡人有所忌憚,不僅僅在於有求於她,更怕成為她嘴中物件,否則清白就不在了。
“福貴,今年收成好,谷價肯定大跌。”婦人說這句話時,拿眼睛瞟向屋外夜色。
“嗯。”老傢伙應得不鹹不淡。
婦人沒來由的興奮,滿臉八卦氣色,細薄嘴唇翻動不停:“哎,大家有得吃的,照理說今年日子過得去,偏偏還有人拿糧送殷勤。江太平那個冤大頭,成天只曉得埋頭幹莊稼活兒,婆娘在家曬穀子,鄰居江遠樹挑了兩擔穀子送過去,嘖嘖,恰好被五娃子看到。”
老傢伙回應語氣明顯帶著不爽:“江遠樹家中田地多,院壩卻小,萬一人家借用江太平院壩曬穀子呢?”
“你曉得個剷剷!沒有萬一可能,只有一萬個肯定!聽說,前幾日趕集時,江遠樹站在百貨攤前挑選雪花膏,嘖嘖,粗魯漢子竟然幹這事兒,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天我遇到他婆娘,聞到一身汗味,倒是今日在太平婆娘身上聞到了雪花膏味道。”婦人嘴裡吐出一顆瓜子殼,一臉得意望向當家的。
嘉州盛行大男子主義,江福貴也不例外。此時,老傢伙臉上浮起不耐煩神色,啞著嗓子訓斥道:“哎呀,莫說這些晦氣事兒,影響老子生意氣運,去,出門看看寧娃子來沒?他娘說今晚來談談賣糧事兒。”
婦人不情不願站起身,走到門口望幾眼,回到桌邊坐下,繼續嗑瓜子,聊起灣底人家來。
“寧娃子真造孽,十二歲沒了老漢,老媽還殘疾,好在讀書在行,如今考上嘉州師範,以後就吃國家糧了,可惜他那短命老漢沒福氣啊!對了,福貴,等會人家來賣糧,你可得出高價,聽說寧娃子要賣了家中值錢東西,帶媽媽去縣城,邊讀書邊照看媽媽,哎,可憐,真的好可憐啊!”說到後面,婦人竟然帶著哭腔。
老傢伙嘆氣一聲,悠悠道:“人情是人情,買賣是買賣,壓價是生意規矩,打點是人情世故,人情和買賣不能混為一談。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屁,都像你這樣拿人情做生意,老子得賠個精光!你和周淑英關係好,明日去送送,悄悄送她兩百元錢嘛!”
夫婦倆正嘮嗑著,屋外傳來喊聲。
“福貴大叔,在家嗎?”
寧福貴嘴角翹起,輕輕掩上賬本。
婦人放下手中瓜子,隨即起身,扭著豐腴身子走到門口,欣喜道:“寧娃子,哦,不,小先生,你來了啊,福貴大叔正等著呢!”
江寧進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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