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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靠近朕!”李隆基嚇得連退了三步。
仙者步步緊逼,面露憎惡。
“陛下在書中言, ‘上善之人,處身柔弱,如水之居地,潤益一切,地以卑用,水好下流。心善淵,用心深靜,亦如水之淵停;與善仁,施與合乎至仁,亦如水之滋潤品物。”
“你究竟是何人?朕的《御注道德真經》還未發行天下,你為何已經讀過?”
李隆基的雙手在身後摸索著,發現自己背靠著一株老梅樹。
仙者漠然一笑,將杯盞貼到了他的唇邊。
“陛下又言, ‘言善信,發言信實,亦如水之行險,不失其信;政善治,從政善治,亦如水之洗滌群物,令其清靜。’你可知,帝王昏濁,言行不一,天下何來一瓢清飲?”
“不!不!朕……”李隆基本能地退了一步,卻退無可退。頭上梅落如雪,紛紛揚揚。
那盞玉露滿滿地傾入口中。
他清晰地聽到漿水順著自己的喉嚨咕咚咕咚灌入腹中,味道卻是苦不堪言,勝過黃檗,賽過蓮芯。
耳邊又聽到仙者說道:“失道者,即失上德。陛下,喝吧,喝了這盞苦口玉露,開元盛世還可以延續五十年!”
李隆基掙脫不得,嘴裡大叫道:“力士,力士!快來救駕!”
猛然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興慶宮裡。
窗前,一枝白梅玉瘦香濃,疏疏落落地橫掛著。
“陛下可是做噩夢了?”聽到聲響,高力士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最近,您食不知味,寢不安眠,是否要請醫正來看看?”
李隆基渾身冷汗涔涔,嘴裡喘著粗氣,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抬頭,看到了掛在龍榻前的葉法善天師畫像。
樂在簡淡有仙風,神遊八極見道骨。尊師之後,大唐再也出不了什麼人間真神仙了!
高力士為他擦去額頭的冷汗,順著那目光,瞥了一眼畫像。
他細聲道:“越國公仙逝翌日,陛下馬上讓翰林畫師繪製了這幅畫像。掛在這裡十九年,朝夕視之。時光如梭,越國公走了,整整十九年了!”
李隆基走到畫像前,摩挲著有些發黃的越州麻紙,回味著嘴邊的一絲苦味,心裡深深懷念起尊師來。
“尊師走後,朕做了很多錯事,成了一個迷而不返的孩子。昔日,他為朕察端倪,進良言,痛下針砭,直抒己見。可惜,他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能為朕勸善規過!”
“良藥苦口,惟疾者能甘之;忠言逆耳,惟達者能受之!”
“十九年過去,朕還是極其心痛。”李隆基的眸中暗蘊著萬千柔情,“只怕朕千秋之後,世上再也沒有人,能記著他的生平事蹟!”
高力士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葉法善天師的畫像。
“畫像上,有您親筆御題的一首詩, ‘詞江瀉液,藝苑含芬。別有真氣,清溪出雲。卓爾無對,超然不群。幽人薊子,道士封君。’追念之情,都深藏在這幾個蒼勁肥潤的八分隸書中……”
李隆基的手,從畫像上滑落。
“紙張會腐朽,唯有碑石可長存。力士,你拿紙筆來,朕要作文立碑,紀念尊師!”
“好!老奴去拿!”高力士低喃著。
坐在明亮的燈燭前,李隆基行筆寫下《故金紫光祿大夫鴻臚卿越國公景龍觀觀主贈越州都督葉尊師碑銘並序》:
“師諱法善,字道元。至隋大業,歲在景子,法師是生,凡六百四十二甲子。洎我開元,歲在庚申,形解升雲,則春秋百有四矣。其生也,年長而色若孺子;其化也,委蛻而神則默仙。嘗從朕遊,仰之彌高,鑽之彌堅,藏察無象,鈞致不測。若言匡國輔主,鼓舞發揮焉,朕可推而尊之,不可得而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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