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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未施脂粉,素雅的螺髻上,只插了一枚金筐寶鈿有鳳來儀壓發櫛,一襲豆粉色紗衣,薄若春日裡的一場氤氳煙霧。
她頭也不抬,冷冷地說道:“陛下飛龍在天,傲睨萬物,如何關心起一個小女子賞花喝酒這點小事了?”
薛紹死後,母女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淡薄,兩人若即若離,日遠日疏。
四年來,太平公主不再進宮向女皇噓寒問暖,也不再像往常一樣吐肝露膽,促膝而談。
她的身側,自有延安大長公主陪著。
女皇伸手拿走她手中的甜白釉葵口海棠盞,將盞中剩餘的酒水傾倒在梨花樹下。
“朕以為,時間是一劑良藥,會治癒世間一切傷痕。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朕的公主還是一身傷痕?”
“這一身傷痕,是我愛過薛紹的印痕,怎捨得抹去?”
太平公主那雙幽黑的眼眸,失去了往日天真的光澤,好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墨池,任何東西丟下去,都泛不起一絲漣漪。
“年少時的愛,大多是乍開乍謝的,就像這場不合時宜的梨花花信一樣,看似很美好,實則是不為世人所喜愛的。”女皇輕描淡寫道。
太平公主抬起頭來,憂傷地看著漫天梨花。
“不!那一年,我十五歲,薛紹十九歲,正是梨花一般清純的年紀。我們攜手站在長安城外的梨園裡,相約今生要如梨花一樣,毫無保留地為彼此開放。如果不是一場疾風驟雨,我們怎會陰陽兩隔,此生不復相見呢?”
她奪回女皇手中的海棠盞,斟滿了酒,流著淚一飲而盡。
梨花的花語是純真,代表著唯美純淨的愛情,但太平公主忘記了,梨花也是“離花”,是離別之花。
女皇心中湧起幾許內疚。她給了太平公主尊貴的身份和地位,又親手毀了她最愛的人。一場雨打梨花,讓她深深閉上了心門。
“薛紹再好,也配不起朕唯一的公主!”
“母親根本不懂愛!真正的愛,並不需要拿什麼東西去衡量!”
“所以,朕的公主,要以一副放蕩不羈的形象,來抗拒母親對你橫刀奪愛嗎?”
太平公主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憤怒地一揮衣袖,哂笑起來。
“母親熱衷權力,篡謀哥哥的江山,什麼兒女親情、天倫之樂,在你眼裡,都不及手中的玉璽重要!你看,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這滿園梨花逆天盛放,就是為慘遭你殺戮的哥哥、嫂子,還有你女兒的愛人,披麻戴孝呢!”
上官婉兒漠然無聲,看著太平公主踉踉蹌蹌地朝興安門而去。
女皇又一次嚐到了寂寞帝王的滋味。
是啊,她不得不承認,大周王朝是她精心籌謀,從皇子手中篡奪而來的。
李弘才德兼備,可惜英年早逝;李賢才華太盛,容不得她染指政事;而李哲昏庸無道,武輪淡泊無爭,都無帝王之才。
每一位皇子,都曾那麼接近皇帝寶座,最後都敗在了母親手裡。
女皇並不樂享天倫,她的與生俱來的使命是論道經邦,兼善天下。
所有的大周子民,才是她真正的孩子。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
無論是徐敬業起兵、越王父子造反、群臣反對、劉蘊芽怒斥她篡位,還是太平公主深恨她無情,女皇深深明白,身為大周帝王,她的心中只能裝有大周天下。
一朵梨花幽幽地落在她的衣袖上。微風拂過,很快將那朵落花捲走了。
“人生看得幾清明,千秋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女皇低喃著。
上官婉兒低眉道:“大周百姓安居樂業,都感念陛下施德沐恩呢!”
“走吧,我們去南衙看看,宰相們今日討論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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