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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如針,落在油紙傘上,劈劈啪啪地四下彈落。
父女倆舉步走入太初宮,一路走到流杯殿外。雲鹿伸出手,叩響了朱門上的丹漆金釘銅環。
“來者何人?”門後有一位金吾衛禁軍喝道。
“受太后之命,為陛下看病的。”
過了少頃,九重浮漚的朱門,“吱呀”一聲,緩緩地洞開了。
出來一位戶奴,將他們引到流杯殿正殿。葉法善天師收了油紙傘,緩步走入大殿,腳下流水淙淙而過,聲音清越怡人。
李旦肅然危坐在窗牖下。一支合歡枯枝的剪影,印在窗紙上,像一幅淡彩水墨畫。
薄暮冥冥,他的精神也如這天氣一般,明顯有些萎靡不振。
葉法善天師走上前,行叉手禮。“福生無量天尊!陛下好久不見,聖躬可安?”
“都好,都好!”李旦臉上一貫堅毅冷峻,好像長成了一副面具,看到活潑可愛的雲鹿,才露出幾許不為人覺的微笑,“紫澤觀中,何時多了一位女弟子了?”
葉法善天師回道:“這是臣收養的義女,名喚雲鹿,剛度為南生弟子不久。”
李旦轉頭對戶奴說道:“你們將雲鹿姑娘帶到偏殿,跟楚王殿下一起玩吧,朕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了!”
一位名喚胡言卓的戶奴應了一聲,牽著雲鹿退去了。
李旦低聲道:“今日召葉天師入內,只想瞭解一下外面的局勢。流杯殿內有許多太后的眼線,我們長話短說!”
葉法善天師快速掃了他一眼,跟著進入內殿。李旦躺在臥榻上,伸出左手,讓他切脈。
他將藥匣放在案桌上,緩緩落座,三指切於脈會太淵。
窗外,風雨飄搖,雨水在彎簷斗拱上交織成雨簾,潺潺地跌落簷下,雨聲和流杯殿內的流水聲此起彼伏,相互交織在一起。
李旦眸色幽邃,深不可測。
“昨日,是太平公主大婚的日子。她痛失駙馬,帶著一腔愁恨重新嫁人。不知道,是怎麼度過這個雨僽風僝的新婚之夜的!”
薛紹死後,太平公主為了自保,遵從了母親的安排,同意改嫁給她的堂侄武攸暨。
武太后下令賜死了武攸暨的原配妻子。
載初元年八月初七,太平公主再次披上嫁衣,八抬喜轎將她風風光光地送進武府。
武攸暨授駙馬都尉,遷右衛將軍,進封定王,加實封三百戶。
為了補償太平公主,武太后打破諸王不過千戶,公主不過三百五十戶的食邑舊制,為她累加到兩千戶。
“記得永隆二年八月,我們師徒來到長安,正逢公主下嫁薛駙馬,十里長街,萬人空巷。昨夜,為慶祝公主大婚,洛陽也放夜狂歡,也許是風大雨大,再也沒有以往的熱鬧了!”
“八年情感,四個孩子,太平公主承受了太多痛苦,再熱鬧的婚典,也是孤寂的!她是朕唯一的妹妹,一想到她,心中何其悲哀!”
“在武氏子弟中,定王殿下最謹慎謙恭,懂得進退,相信他一定會善待公主的!”
“武承嗣曾經想攀附太平公主,成為她的新任駙馬。太后也想將公主嫁給他,以結李武之好。但她非常厭惡胸無點墨、自命不凡的武承嗣,轉而嫁給了武攸暨。”
葉法善天師伸回了手指。
“別看武承嗣為太后稱帝大造輿論,馬不停蹄,其實一直不受待見,屢罷屢用。求娶公主,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已。”
李旦收起了那份悲痛。
“永昌元日,明堂建成,朕困在宮中近五年,第二次走出流杯殿,參加祭祀典禮。太初宮內,遍佈著金色的升龍旗,階下官員,多了很多新面孔。一些人原來官階很低,現在扶搖直上,官至三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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