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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司鏡合作。
在別人眼中,他或許是個溫柔的人,願意弄清事情的始末,想以一種讓所有人可以接受的方法渡化瞿小桃。
可她不是這樣的人。
速戰速決佔據了她過去大部分的日子。
就算是碰到了一個難纏的蕭臨春,讓她改變了片刻,她也依舊不願保留著這種拖泥帶水的習慣,過接下去所有的日子。
逼瞿小桃去投胎,以某種意義來說,並不算傷害她,也不會叫她傷心,畢竟現在的瞿小桃幾近被執念操控,所剩的自我已是寥寥。
於這樣一個日日夜夜都在被執念折磨的瞿小桃來說,讓她以最快速度投胎,便是一種渡化,哪怕這種渡化,是在她自己都不知曉的情況下發生的。
而這麼做的她,也不算違背了她對僱主的承諾。
司鏡的眼眸深深,在這一瞬,商折霜產生了直接將火摺子從他的手中奪過來的念頭。
可就在下一剎,她那雙明澈的眼瞳,卻好似浮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整個人也有些恍惚了起來。
她身軀一僵,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子時已至,她現在的身份,該是個入夢人。
夢中的她在一棵大樹之下,蹲在地上,無數的石子如雨點般向她襲來。
那些石子有的小如拇指,有的大如拳頭,但無一例外,丟來的力道都不小。
一個個垂髫年紀的孩子,從村落各個角落中,撿起了石頭,向她丟來。
她抱著頭,忍受著無數砸在面板上的銳利疼痛,同時也忍受著無數的怨毒咒罵。
“這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晦氣的姑娘!”
“我娘說過,印堂窄小,雙眉過低,山根塌陷,一看就是個刻薄的兇相。難怪你的爹爹與孃親會早死,都是因為生了你這個小孽種吧!”
“我若是生了你這副模樣,都沒臉活在世上了,你竟還能大搖大擺地走在天日之下?真是可笑!”
“你們不知道,她天天躲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剪些什麼,說不定早在暗地裡把我們這裡的每個人,都咒進去了呢!”
因著這個聲音,四處的咒罵聲倏然大了起來。
“趕緊滾出安寧村,要不然整個村都要被你這樣的大凶之人給害了!”
……
明明都說孩童的心思是最純粹的,可越是這樣最純粹,最不分善惡的心,越能說出毫無歉疚且毫無負擔的話來。
人們都說童言無忌,可真的是這樣嗎?
商折霜只覺得皮肉上的疼痛逐漸麻木,而翻湧著的,名為恨的情緒,一浪一浪,就快衝破她的顱頂。
她的眸中不知何時已然蓄滿了滾燙的淚水,卻在一剎,被瓢潑而來的冰冷大雨盡數澆滅。
石板路上泥濘,路上的行人匆忙。
但無論是荷鋤而歸的農人,還是提著竹籃的婦人,都無一例外,除了躲避坑窪的泥水之外,還要躲避一個她。
就因為她長成了這副“大凶之兆”的模樣嗎?
可所謂的“大凶之兆”,又應該用什麼標準來評斷呢?
難道只因為一個江湖術士的幾句話,便可將她這一生,都定了軌跡嗎?
美,到底是什麼呢?
爹爹說過,明眸皓齒是美,但爹爹也說過,若能與落魄之人一句善意的好言,也是美。
可是,為什麼最後,連個落魄之人,都不願聽她說話呢?
她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好幾個春秋,若不是還能剪些東西陪伴自己,又如何熬得下去?
從世上唯一一個,說過她美的爹爹過世時,從照料她的哥哥消失後,她就突然覺得,“美”這個字,失去了任何意義,也沒有了任何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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