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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圓桌之側,桌上還擺放著一鍋粥與幾碟小菜。
這次她沒有如上次一般顯露出拒絕之態,徑直為自己盛了一碗粥。
畢竟淮流就算是想殺自己,也不會使在粥中下毒,這樣幼稚的伎倆。
在吃著粥時,她偶爾以餘光瞟向許山輕與淮流,可這兩人之間的一舉一動,與一般的恩愛夫婦無異,叫她難以從中看出任何破綻。
許山輕的愛意藏在眸中,不會有詐。
因著自己與司鏡也時常演戲的緣故,商折霜在窺探他人情緒時,總能一眼就看到他人的眼底。
若只是演戲,愛意浮在表層,笑容也是假的。
可此刻的許山輕,顯然不是如此。
她轉眸看向許山輕目光所及之處。
——是淮流。
她面上的笑意溫軟,將整張若春花般的面龐,都襯得更為柔和,可自她眼底蔓出的情緒,卻是一片冰涼。
商折霜視若無睹地將目光收了回來,吃完了碗中最後一口粥。
“許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我現下頭還有些暈,先回房休息了。”她堆起一張無辜的笑靨,以手按了按額心。
“姑娘昨日昏迷了許久,是該好好休息。”
淮流依舊帶著笑,然商折霜現在卻無法從這張美麗的面龐上看到任何東西了。
都是假的。
請辭後,她沒有回到房間,而是翻至了廊道之頂。
她想,這偌大的府邸若只住著許山輕與淮流二人,尋一些線索,應當不會太難。
摸清了許山輕在臥寢之內,淮流在院中澆花,她隻身一人潛入了府內的書房之中。
這間書房裡一切東西的擺設位置,竟與那間竹屋出奇的相似。
——就連那隻放置於窗邊,繪著翠竹的青瓷瓶,都一模一樣!
雖商折霜不似司鏡,將畫中竹屋由內及外,都細細地翻找過了一遍,但竹屋內的擺設總不會記錯。
她將目光投至了桌案。
桌案上一切如常,只是缺少了那一幅繪著美人的畫。
在這一剎,她好似尋到了什麼,自己所遺漏的東西。
若那竹屋真的如她所想,是蕭觀與淮流前世的所居之所,若淮流真的是蕭觀的所愛之人,那桌案上的畫中人,又怎會不是淮流的樣貌!
許山輕是蕭觀的轉世,容貌有變是常理,可淮流並沒有投胎轉世,必當保留著與蕭觀相識時的容貌。
也就是說,那副畫上所描繪的人,並不是淮流。
可這樣一來,她之前的所有推測,便被打翻了。
讓淮流耽於人間,不願投胎,甚至不惜化為厲鬼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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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流雲幾經轉變,由潔白燒得火紅,繼而又被染為靛青。
夜幕之下,商折霜坐於屋脊之上,一言不發。
明月穿過雲層,透過薄霧,灑下清輝的光芒,將她身上的紅裙,襯得愈發烈豔。
屋脊之上恰能俯瞰府內全景。
這座府邸沒有過高的閣樓,是以坐在屋脊之上,視野格外開闊,也格外明瞭。
人定剛過,東邊正院的木門發出了一聲輕響。
商折霜垂眸看去,便見淮流披著一件瑩白單薄的外袍,赤足由屋內緩緩走出。
商折霜不動聲色地越過了幾個屋脊,將自己隱於了東邊的幾棵參天大樹後。
淮流站在月華之下,肌膚若白瓷般細膩光滑,甚至還泛著目色難以捕捉到的,淡淡的光澤。
她的目色是空洞的,繼而融進了點點哀悽,最後繚繞著濃重的恨意,彷彿能將這平靜的秋夜撕裂。
在如霜的月色下,她褪去了自己的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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