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施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77章 番外三百六十四 黑色,白色,和彩色,請你在黎明之前呼喚我,陳施豪,藏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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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在還記得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你知道,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原本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你安靜地長大、長大,然後突然——“嚯”的一下,色彩出現了,聲音出現了,人也出現了。這就像是原本美好的畫面突然失了真,變成吵吵鬧鬧的黑白紀錄片,我在那裡看著畫面上的人忙來忙去、聽著音質感人的對白,我知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出生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不斷地有自稱我“父母”的人告訴我這個那個,哪些需要遵守,哪些千萬不能觸碰,哪些做了會招人恨,哪些可以隨心所欲。我會被抱著和不同的人見面,他們會停下來和不同的人相互說著一些虛偽的恭維話。有些時候,我總覺得他們好像把我當作一個用來將他們本來就夠模糊的本意再套上一層紗的工具,但有些時候,他們又好像會發自內心地親吻我、撫摸我,這總讓我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經常會自言自語般地嘰嘰喳喳對我說很多事情,說他們對我的期望、生我的故事、有時也會是他們當天的遭遇。他們從來不期望我的回應,就好像他們完全知道我根本不會回應一樣。也是在那段時間,我發現我好像真的和他們不一樣。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不僅聽得懂他們的話,還能全部記住。後來,我知道心理學上把和我類似的這種情況叫做超級自傳體記憶,也稱為超憶症。

當然,我和他們也不完全一樣,因為我從出生起的每一刻都能清清楚楚地記得。這點,我想就足以決定我和那千萬分之一也不一樣了。

我透過“父母“的話瞭解這個世界,要讓我形容這種過程的話,就應該說是把一副絢爛的畫用黑色的筆一點點塗黑,我瞭解得愈多,我就愈恐懼。我常常能看到代表我的那幅畫出現在我的眼前,它的一角已經被染黑,且每一天都在呈輻射狀不斷向外擴散,為此我常常失眠。

到我一歲的時候,我的那幅畫已經有四分之一變成了黑色。我開始成宿成宿地睡不著覺。當然我也學會了假裝哭鬧,因為我發現如果我不哭鬧,“父母”就會擔憂我是不是生病了。但你知道,奇怪的是,如果我哭鬧,他們也會擔憂我是不是生病了。大概我在他們的眼裡就像是易碎的玻璃吧。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學會了說話。我至今也不能忘記(也沒有什麼能讓我忘記)我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父母”激動到發顫的樣子,而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我能看見別人的畫布了。

毫不意外地,我的父母的畫布是全黑的。我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畫布變黑速度如此之快的原因歸咎於我與兩個黑得發亮的人朝夕相處,於是我開始嘗試尋找那些不太黑的人,想搞清楚和他們相處的話,我是不是會黑得慢一點。

根據我一段時間的偵察,我發現了一個規律:越是小的孩子,畫布沒有被染黑的面積就越多。尤其是剛出生的孩子,他們幾乎只是有一個小黑點,因此我常常要求“父母”讓我和這些孩子一起玩耍——你知道,這點確實很奇怪,我做什麼居然要我的父母來同意才能去做,這個問題確實困擾了我好多年。

總而言之,我和這些孩子玩耍,確實很大程度上減輕了我的畫布變黑的速度。但這還是不夠。我八歲的時候,即使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我的畫布還是黑了一半。你知道,我在意畫布黑了一半本身就是能讓畫布變黑的想法——我總結出的第二個規律就是,每當我多融入一點這個世界,我的畫布就會黑一點。比方說我在意畫布黑了一半這一點,如果我想要讓黑色的顏料被擦去,就需要不斷地告訴自己:也許別的世界三分之一才是一半呢——但這樣的話我就又承認了三分之一這個說法,所以這實際上是一個悖論,因為我根本不可能脫離這個世界,我的畫布上再也回不到出生以前的絢爛了。每當想到這點我就很難過,但我依然在竭盡所能地把不必要的那些概念從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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