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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樓的雅間都是宴客場所,但領路的小廝並沒有帶謝卻山上去,而是步履不停,一路帶著他往閣中深處走。
入了酒窖,又開啟最深處一扇厚重的玄鐵門,門後露出一條堅固陰森的地道。
很快便有人持著一盞燭火出來迎接,是章月回身邊的下屬。
駱辭拱手行禮,恭敬道:“卻山公子,歸來堂近日抓了一個秉燭司黨人,由於身份特殊,特意請您來認一認。”
謝卻山的心已經懸起了幾分,他摸不透這是什麼招數。抓了哪個秉燭司的,他為何都沒聽說過?他警惕地跟著駱辭入內,下意識觀察左右,察覺這是一個守備森嚴的地牢。
駱辭推開一扇小小的門,門內是一間孤室,牆上開了一道暗窗,可以看到另一邊。
他忽然有種直覺,那扇窗後有著他絕對不想見到的場景。他的動作頓了頓,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你們東家呢?”
“東家這些日子不便見客,他的意思,由我轉達給大人也是一樣的。東家說,為表達歉意,今日的情報都是免費的。”
駱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謝卻山去那扇暗窗上看。
狩獵的本能讓謝卻山意識到自己此刻是對方的獵物,他大可以轉身就走,不入陷阱,但某種奇怪的感應又促使他挪動腳步,走到窗前。
然後他的目光一下子被眼前的場景牢牢釘住了。
南衣被綁在老虎凳上,身上縱橫著觸目驚心的鞭傷。不知被澆過多少次冷水了,她發上的血汙和水跡黏在一起,一縷縷狼狽地遮住了臉。
此時行刑手在她綁著的腿下加了一塊磚,她繃得筆直的小腿幾乎要被反折上去。
她懨懨垂著的頭一下子便被痛覺喚醒了,她仰著頭張開嘴,渾身都在痙攣,像是有一口氣堵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疼痛讓她幾近窒息,只能發出一些喑啞的嗚鳴聲。
“這個秉燭司黨人,自稱是謝家的少夫人,不知公子是否認得此人?”
謝卻山含著巨大殺氣的目光掃在駱辭身上,他幾乎放棄了理智思考,迅速扼住了他的脖子。
他布了那麼大一個局,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只是為了讓她平安——他們怎麼敢!怎麼敢這樣對她!宋牧川呢?!人給他就是這樣看著的?
“我謝家的人你也敢動?!”
駱辭被扼住了咽喉,臉上煞白,但他的手迅速去摸牆上一條細繩,銅鈴聲登時一響,全副武裝的守衛湧了進來,嚴陣以待地堵在門口,呈對峙之勢。
但謝卻山絲毫都沒有鬆手的意思,此刻大概任何一個活物靠近他,都會被他的怒意碾碎。
駱辭艱難地道:“公子不記得了嗎?……她就是上元夜將您刺傷的秉燭司黨人,我們歸來堂……已將此人抓捕……公子……為何惱怒?”
為何惱怒?為何惱怒?為何惱怒?!
這個問句最終還是撕開了他的大腦,讓最後一絲理智闖了進來。
先前是他自己聲稱秉燭司黨人傷了他,而他從對方口中套出了禹城軍所在,死裡逃生回到瀝都府。
他不知道南衣到底是怎麼暴露的,又在這樣的大刑上招供了什麼,但若歸來堂如此篤定她就是在虎跪山中刺傷他的人,他就該視她為敵人,才能把自己的謊圓上。
抿出這一層意思後,謝卻山立刻就意識到,歸來堂在用南衣試探他的立場。
關於他的立場,那是一個重磅秘密,在岐人那裡,能賣到天價,又能將他置於死地。
他若表現得太在意她,那就正中了歸來堂的圈套。他們請他來看這出戏,不就是為了讓他自亂陣腳嗎?
像是被狠狠地戳到了軟肋,心底的痛意瀰漫至全身,但他是個熟練的獵人,他絕不可能承認自己有軟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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