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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是立刻張開渾身的刺,把自己包裹起來。

他根本不懼身後的刀槍,甚至不收斂面上的怒意:“你們歸來堂是個什麼東西,發了一點戰爭財,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也敢來插手我的事??”

而此刻,駱辭是真的有點喘不上氣了。

這是他第一次同謝卻山打交道,先前他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這個人間修羅的鐵血手腕,但他跟在章月回身邊久了,事事都很如意,他大意了,並沒有多把謝卻山當回事。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這幾句他以為穩操勝券的試探,能唬住那些道行淺的,在謝卻山這裡是一點都沒有用。

他甚至看不到他為了這個女人露出什麼慌亂或是痛楚之色,他憤怒的似乎只是歸來堂插手了他的事。就算跟東家猜的那樣,他和那個女人有什麼私情,但是這一刻,他一定是毫不猶豫地就捨棄了她。

這個人……決不允許自己站在被動的位置上。

南衣也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哪怕意識已經痛到混沌,她依然抬眼朝那個方向探索,便看到了他的臉。

像是有感應似的,他亦看到了她。目光在瞬間的寂靜中交匯。

久別卻不願重逢的這場對視。

心裡是酸透了,可南衣卻沒有露出半點哀求的神色。她臉上只有麻木。

她在他臉上看到了隔岸觀火的姿態。

正如她所料,他並不會在意她的生死。當她清楚她求不到他的憐憫時,她就會乖乖把力氣收起來,放在更有用的事情上。

比如克服疼痛。

她又閉上了眼。

她的失望是一把把無形的匕首,又一次將他捅穿,但謝卻山迅速斂了神,目光落回到駱辭身上。

“去告訴你們那自作聰明的東家,驚春之變他死了全家,他想報復我,有本事就直接來殺我。”

謝卻山鬆了手,放開了駱辭。駱辭剛喘過氣來,卻感覺肩胛上一陣劇痛。

竟是謝卻山隨手抄了一把掛在牆上的鉗子,快準狠地釘入他的鎖骨,將他直接釘在牆上。

饒是駱辭再訓練有素,此刻都沒忍住慘呼一聲。

昏暗的光影雕刻出謝卻山冷峻的輪廓:“至於這個女人,我早就想殺了——你們誰有這個膽子,就來替我動手。”

南衣分明聽清了他的話。

一字一句,直衝耳膜。

身上很疼,但臉上竟浮起一個淒涼的笑意。

那兩次,她就該在虎跪山中被他殺死,多活的這些時日,像是從老天爺手裡平白偷來的,所以老天爺要給她一個巨大的懲罰。

謝卻山硬著心沒有望向她,拂袖轉身。

他手無寸鐵,可外頭的守衛也只敢持著劍朝他,沒人敢動手攔他,就這麼生生讓出一條路來,讓他揚長而去。

見人走出了門,有守衛想上去解救駱辭,但謝卻山的腳步陰沉沉地停下來。

他回頭,語氣裡含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你們東家親自來救他的好狗,誰敢幫他一下,我殺了他。”

牆上搖曳的火光把謝卻山的背影拉得漆黑細長。袖袍之下,他的拳頭卻已經握緊到指節發白。

他又何嘗不是在用狂怒來掩飾自己的無能呢?

但他非常清楚,他對她展露出一絲一毫的關心,都會成為他們傷害她的武器。在當下被動的局勢裡,他只能這麼做。

該做的防備,他早就做好了。他要南衣恨他、畏懼他,就是怕這一日的到來。在她心裡,他是一個板上釘釘的惡人,歸來堂不可能從南衣口中問出關於他的蛛絲馬跡。

但她是因他而受罪的,他做不到袖手旁觀。他得保證自己在賭桌上,才能把她贏回來。

他手裡雖然毫無籌碼,卻虛張聲勢,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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