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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三兒也未多做解釋,他將最後一塊兒兔肉塞進嘴裡,一面大嚼,一面起身抻個懶腰,就準備收拾行裝,儘早離開此地了。
然而,他卻忽然僵住了,彷彿是跳出冰面的魚,一旦遇到寒風就變成了冰雕似的,成瘸子也發覺情形不對,急忙放下山鼠,只顧直愣愣的看。
唯有王大愣,一門兒心思都在那隻山雞身上,對周圍發生的事渾然不覺,哪怕是泰山崩於前,他也都顧不上了。
原來對面兒的山坡之上,不知何時,忽然就聚集了幾十號人,他們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手提砍刀,各個怒目瞪視,面色極是不善。
但很快麻三兒便從最初的驚慌裡鎮定下來了,他見對方的腰身上幾乎都纏了一圈麻繩,便由此斷定,這些人並非前來圍捕的官軍,而是在這山中春伐紅松的木幫而已。
自古關外伐木多為冬伐,因春夏之季為樹木的生長期,不便打擾,而冬季又有雪道方便運輸,故而冬伐常見。
可是此地的山中卻多見一種紅松,其幹高長,筆直,最適合做梁不過,卻只適宜在春季發芽時採伐,否則砍倒的樹幹極易劈裂,難以成材。
有經驗的把頭會事先選好合適的嫩枝,先用利斧砍出缺口,再將硬杉木製成的楔子慢慢釘入,靜待其自行斷裂倒伏,方才合力抬出山去。
又因為沒有冰雪可供滑行,此種紅松只能由人工抬運,箇中艱辛自不待言,而肯出此苦力的民工就更是難尋了,因而當地的把頭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將各類逃犯,散兵,或是落了單的鬍子全都納入其中,畢竟肯出氣力就能混上一頓飽飯吃,總比出山被抓,出大差掉了腦袋強。
眼前的這個木幫正是由各色人等組成的烏合之眾,箇中不免有那殺了人的逃犯,搶了官銀的響馬,亦或是脫了隊的逃兵,凡此種種已實難分辨了,僅從那一雙雙兇惡的眼睛看來,這夥兒人絕非善類。
此時就見人叢之中走出一箇中年漢子來,打扮得如同農人一般,蒼老的臉上掛著一絲冷漠,至多四十幾歲的年紀,卻有著耄耋之年的陰鬱和老練。
此人就是這夥兒木幫的把頭,大家都呼他作陳頭兒,他家祖上並非農人,而是一門兒特殊的行業,關外人俗稱舞屍人。
老時年間,東北曾有一類舞屍人,是自滿清喇嘛教傳入東北後興起的。
那時,喇嘛教裡有脛骨笛,顱骨碗,人皮鼓、舍利子等四大法器,對於普通的屍身,殭屍有著難以言喻的神奇作用。據此便有薩滿或喇嘛教眾習得了各中要義,利用此類法器做起了舞屍的行當。
俗話說,屍身都怕三光,而舞屍人卻可在明月中天之時,帶著屍體一齊舞弄。他們受了信奉喇嘛教的人家邀請,便挑選合適的夜晚來到主人家,除了一般的法式禮教外,最重要的就是舞屍的時候不能有人偷看,即便是舞屍人自己也不能看。
據傳當舞屍人吹起脛骨笛,打起人皮鼓時,剛死未僵的屍身就會趁樂起舞,其臉色依舊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二目似閉微開,口中亦時開時合,當真可怖以極。
此種情形就算舞屍人自己見了,也會被嚇走了魂靈,一旦吹出的曲調有了差錯,必將引得屍身暴怒撲咬,亦有性命之憂。他們通常都會依照老令兒,低頭弓背,反對著棺槨,吹奏起諸般法器,使得棺中屍身輕輕起立,一邊手舞足蹈,一邊跌跌撞撞的跟著走。
月色下,兩個孤寂的身影走在蒼茫的土地上,刺耳的曲聲時而高亢,時而幽怨,如泣如訴,如魔似狂,伴著身後那時輕時重的腳步聲,直至走到早已挖好的墓穴旁,內中也已放好了另一套棺槨,屍身自會舞弄了一陣後,輕輕躺入棺中,重新化成一副僵硬的屍身。
據信徒說,此舉能使屍身向上蒼祈禱,保得轉世成為大福大貴之人,就連家中亦會受其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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