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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曦暄咬了咬唇,心裡從未有過的委屈。
“晁東太像男兒名,不如叫東湲吧。”好在沈子梟還是開了口。
“北渚既盪漾,東流自潺湲。”謝緒風道出此句,“這乃是李太白的詩。”
晁曦暄得沈子梟解圍,又怕江柍再說什麼,忙跪地謝恩:“多謝太子殿下賜名。”
沈子梟只淡淡的:“不用謝孤,給娘娘磕頭吧。”
他這樣說,晁曦暄……哦不,已是晁東湲了,便看向江柍。
她眸中似有淚光:“多謝娘娘賜名。”
江柍知道,沈子梟不可能不顧及晁家的面子,左右她已立威,便緩了緩臉色,道:“本宮與殿下夫妻同心,你謝過殿下,便是謝過本宮。星垂
星垂走上前來。
江柍吩咐道:“把本宮眼前這盤桂花杏仁鬆糕賞給晁家姑娘吧。”
星垂道:“是。”
接著便把糕點拿給了晁東湲。
晁東湲怔了怔,很快叩頭謝恩。
眾人先前見江柍要給晁家女改名字,只以為她多少有些善妒,卻不想又行了賞賜,看來改名只為衝撞名諱之事,並非其他。
大家便覺江柍為人正派而不驕矜,不免又對她生出許多好感。
筵席很快散場。
見江柍起了身,郡主說道:“今日娘娘在臣妾張羅的宴會上出了事,改日我定登門拜訪告罪。”
江柍一笑:“郡主哪裡的話,本宮是如何受傷的,本宮心裡清楚,殿下心裡也清楚,與郡主無關。”
沈妙儀眼皮便跳了跳,把頭埋低了許多。
隨後眾人皆向沈子梟與江柍行禮道別。
離席之後,還未走兩步,沈子梟忽然被那個叫龍潛的將軍叫住稟告公事,不知多會兒能來。
江柍不願上馬車,便在湖水西岸的幽然靜寂處散心。
正走著,忽聽身後“啪”地一聲。
不知什麼東西落在地上。
因是草地,聲音不大,卻又因離得近,而被江柍聽了個清楚。
她轉頭一看,才知身後竟站著謝緒風。
他一身雲紋白袍,披墨綠色描竹紋披風,俠風道骨,好不野逸。
他的玉簫掉了。
江柍掃了一眼,對霧燈說:“你去把‘杏花疏影’拾起來,給國公爺送去。”
霧燈剛要照做,謝緒風卻擺手:“不必了,我不要了。”
江柍不解:“為何?”
謝緒風卻答非所問:“娘娘怎知這簫名喚‘杏花疏影’?”
江柍一笑:“自那日濟水相遇,我便打聽過,‘雪無瑕’孤高畫質雋,乃是大晏第一風流人也,手中一支杏花疏影簫,腰間一壺素月分輝酒,還有一把只在夏日把玩的明河共影扇,可謂瀟灑非凡。”
謝緒風未曾想到,她竟私下打聽過他,不覺心頭微漾。
往遠看,清風拂過了湖心碧波。
漣漪一圈一圈慢悠悠地盪開。
方才見她在此處散步,他念著席上之事,想安慰一二,便走了過來。
大晏素來民風開化,男女大防也沒那麼嚴重,可此刻他倒懊惱自己冒昧,不由沉默下來。
江柍哪裡知道他這許多波瀾,只看向他平和而清雋的眉眼,說道:“詩人有言‘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卻不知大人卻將這‘杏花疏影’融入簫聲之中了,你當時是怎樣生出的巧思?”
謝緒風眉峰微微一動。
原本溫素的神情中,忽然綻放出淡淡的色彩,像有夏花在角落無聲盛開了。
他看著她。
她一定不知,得到這簫七年有餘,唯有兩人問過他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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