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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上,皇帝身體每況愈下,故而開始沉迷於修仙之術。程靖寒不在的幾月間,宮中道士往來不斷,宮禁儼然成了道觀。
朱孟對此頗有微詞,痛心疾首,洋洋灑灑地寫了長篇累牘,只望皇帝能幡然醒悟。
事與願違。
皇帝勃然大怒,本欲鞠讞定罪,不料朱孟心灰意冷,竟自請致仕。
嶽平秋見朝廷頹敗,逼走直臣,胸間萬般憤懣。一支飽蘸徽墨的羊毫,言辭犀利,慷慨激昂,力透紙背。
沉溺於身色犬馬的皇帝,那日方吃過一枚丹藥,精神大好。讀罷他的奏疏,氣得嘴唇發烏,怒罵不止,恨不能將他立時斬首,懸頭示眾。
顧及到他身後的世家大族以及輿情,最後只是暫時將他收監鞫讞。
程靖寒知曉始末後,一時無言。他方收到朱公信箋,讓自己切勿以他為念,保全自身。
不消一刻,他又收到了皇帝對他奏疏的批呈。
他給道君塑金身一事,甚討皇帝歡心,加之他順利籌措到堤壩修築款項,字裡行間,皇帝對他讚譽有加。
歪打正著。
好容易得到皇帝首肯的他,毫無歡欣鼓舞之色。程靖寒苦笑一聲,只覺滿紙透著四個字——荒誕不經。
“殿下,綠珠姑娘來了。”阿堅的通報聲自殿門外響起。
“進來。”他將奏疏拂於一旁,手肘支案,緩揉著嗵嗵直跳的太陽穴。
“殿下大安。”綠珠款款走近,向他斂衽行禮。
“綠珠,有事?”被諸事纏身的他,略過寒暄問候,開門見山。
綠珠點點頭,走至程靖寒身側,緩緩攤開手掌。
他偏頭望去,她的掌心上面赫然躺著一枚叄角鏢。
程靖寒眉心一跳。
似曾相識。
“這是紅鳶從平王那裡發現的。”綠珠的聲音幾不可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凝視著這枚飛鏢,心中是一反常態的平靜。
“知道了。”他斂容沉聲道。
他沉默須臾,忽地叫住抬腳出殿的綠珠。
“綠珠,替孤傳句話給紅鳶。”
秋風四起,暗雲遮去黃昏霞光,夜雨堪堪而至。
“公主,您慢些。”跟在卿蘭身後撐傘的婢女喚道。
中秋將近,承香殿裡歡聲笑語。卿蘭駐步於殿前,百合髻上沾了細碎的雨滴。
“公主,我們回去吧。”保母略扯起她衣袖,一臉焦色。
“您莫要勸了,今天吾見不到阿耶,是不會走的。”她輕輕掙脫保母的手。
若不是皇帝將那些江湖術士奉為上賓,將那些虛妄之言奉為圭臬,朱公便不會請辭,亦不會有二郎今日之禍。
保不齊還有床笫間的讒言媚語,推波助瀾之功。
聽著殿中的嬉鬧聲,蘭蘭袖中的雙手漸漸攥緊,聲量也大了兩分。
笑聲忽止,福貴從殿中走出,向她問安。
“公主殿下,陛下一時不得空,您不若……”
不得空?她一把推開福貴,撞開殿門。
“公主!”福貴拉扯不及,在原地跺腳。
殿中食案上杯盤狼藉,博濟格正倚在皇帝懷中。皇帝緋紅面色在見到蘭蘭的那刻,轉了黑色。
“你在這裡做什麼!?”皇帝極為不快,“福貴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福貴滾球般伏地請罪。
“不是他,是我自己闖進來的。”她朗聲道。
“你還有沒有規矩?違逆聖命,私闖宮殿。”皇帝拍拍博濟格嬌臀,示意她起身。
他語帶威嚴:“來人,把她拖出去,杖叄十。”
“陛下,”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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