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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八街九陌、夜色斑斕。平福坊亦是軟香紅土、鶯歌燕舞、不絕如縷。謫仙樓居於道左,傍水而建,碧瓦朱簷,叄重樓宇,佔盡長安風流。而該酒樓最絕之處乃一賞月迴廊。
程靖寒穿過花木扶疏的庭院,緩緩拾級而上,由小廝領著進了攬月閣。
閣中兩男子正懶坐著,一著青色,另一著玉色,悠悠品著竹葉青,聽著珠簾後的湘竹撫琴,倒讓這綺麗之所平添幾分清雅。
“郎君——”兩人見了他,起身作叉手禮。程靖寒笑了笑,撩袍坐下。
“杜郎端的會享受,每每都愛這風月絕佳之地。”青衣男子揶揄道。程靖寒輕笑一聲,默默飲下一杯。
“哈哈——”著玉色長衫的杜放撫掌大笑,也不分辯。他舉著白釉杯,朗聲道:“來,不才先敬您一杯!”
他又飲一杯。
“都說這秋夕之月要翌日來賞。只是吾看這月色雖好,郎君的臉色卻差。”杜放擱了酒盞,遞了個眼色。
“杜郎酒壺中空,奴去給郎君續酒。”湘竹離了琴凳,踩著碎步留下他們叄人獨處。
程靖寒神色不豫,他起身推開閣內門扉,信步踱至迴廊之上。探出廊簷,月光傾洩而下,與河中倒影成雙。
“郎君有何心事,我猜不著。但君心有鴻鵠,吾心往之。”杜放緊隨其後,手扶上硃紅闌干。
“杜兄,我看吾應把我的字讓給你。君不若叫杜向之罷。”嶽平秋的聲音從閣內傳出。
“少來打趣我。”
“吾有宏願,奈何時運不濟。倒不如杜郎,樂得逍遙。”程靖寒盯著天邊圓月,悠悠開口,“吾倒是真心實意期望汝能入仕,至少保得一方清明。”
杜放擺擺手:“哎,小可不才。不過向之天資聰穎、徹夜苦讀,來日春闈必能一舉得名,以後他怕是連正眼都不會瞧我囉。”
嶽平秋不禁逗,登時紅了臉。
“這樣也好,以後我們一明一暗,你方唱罷我登場。”杜放說著徑自唱了起來,“對了,最近城中胡人來往頻繁,於西市開了數家酒肆,生意興隆得很,那裡的胡姬也頗有滋味……”
“嗯哼!”成日沒個正經,嶽平秋尷尬地打斷了他。
程靖寒想到一出關竅,他側頭問道:“舒達此人如何?”
兩人目光交接處,竟有了一瞬的沉默。
“勃勃可汗第二子,手段非常,必要忌之憚之,以防來日之禍。”
他的心沉沉而落,眼下的歌舞昇平,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自郎君回京,底下暗流湧動。吾蒐羅了不少情報。”杜放輕聲話道。兩人回身進了閣。
“你且細細道來。”程靖寒劍眉微動,手搭在膝上,神色反倒較此前閒適了些。
影影綽綽的燭光下,叄人絮絮交談著。
“咕咕”,躺在閣中的雁兒聽著外面的鷓鴣叫聲,警覺地翻身而起。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越入她房中。
“阿布多!”雁兒貼著牆,將他拖於暗處。
他穿著夜行衣,遮著面容,若不仔細,一時認不出此人是塔倫。
“我奉主子之命,來給你解藥。”他掏出一檀木小盒,塞在她手上。
雁兒緩緩開啟匣盒,一顆珍珠模樣的赤色藥丸靜靜地躺著。她拈起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主子讓你伺機接近叄皇子。他說你好好做事,他必不會虧了你。”雁兒沉默著,眼眸有一瞬的黯淡。
塔倫說完舒達的旨意,瞬時換了柔和的語氣。
“你還好嗎?一切順遂嗎?”
雁兒點點頭。
“我其實……很擔心你。”他黝黑的面龐上有了一份憂色,“你進了長安,命就懸在這裡了。我倒是想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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