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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呼吸紊亂地喊:“老蘇......老蘇!老蘇!”白手覆蓋他創口,血沒能淌盡,掌心很快濡溼染紅,“蘇濤,蘇濤......你說句話,老蘇,醒醒!老蘇!老——嗚!”她淚哽上喉頭。沒會兒又彈起,踉蹌撲進車裡翻找手機。
胡自強癱坐在洋樓前庭高頻次抖擺,飛濺的血星凝在他鼻尖嘴角,“我殺人了。”他頭皮發炸,聲音支離破碎,幾乎已經不像人能發出來的了。
原前夷不屬漢,彝人有自己的法度,兇殺屬“阿諾”,即重罪判罰的黑案。若殺人,雙方家支的德古出面調停,結局多半賠付重金,或定規的抵命。彝人血燥不畏死亡,抱定人有轉世,胡自強從前最常聽族裡垂老的人說:“人死是一時,羞恥是一世。”可真是嗎?未必,他不篤信,人複雜多樣,他覺得還是色厲內荏的多,冷眼熱腸的多,懼死求生的多。好比這會兒,他墜進絕境,負罪得恨不能立即飲槍,可閃念稍縱即逝,他還是怯懦地想逃。他白牙叼住下唇,不自覺地嚼緊,銳痛此刻成了無濟於事的心理補償,胡自強更加用力,到味蕾漫上濃烈的血味。他癱軟地手撐地,由垂頭抽泣變放聲哭嚎,四肢不住顫抖痙攣,內膛劇痛。
焦麗茹平喘,手哆哆嗦嗦按了120,時間板結,人凝滯原地,思緒空白處漸漸顯出兩扇門。左是撥,出警,人來,搶救,老蘇或有一線生機,男孩兒非邵錦泉臂膀,不值他勞神撈,免不掉鋃鐺入獄,賠上青春;右是不撥,把這事兒剪碎,葬進黑夜。
胡自強的哭聲調高,呦呦鹿鳴似的,失措無助,很快戳刺進她為母的軟處。
她定定望著黏灰的足背,想起褚曉偉跟宿管不倫鬧出種的那陣,她無時不在痛恨那個宿管,先發制人,預判她風騷拜金、浪蕩渴情,然而真相則是他褚曉偉醉酒懷春硬奸了她,而後弱者相惜。這事投映到自己,焦麗茹覺得沒什麼不同,老蘇於她猶存的恩情抵不過他對胡自強的疼惜,本以為的露水要趨於變成真金白銀,這最叫她瞠目,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發癔症。可既已成為事實,只能如此。她本身也不是善類,很容易就屈服妥協。
再仰頭瞥天,月就已不明瞭。焦麗茹啪地丟了手機,吸氣長舒,開始一絲不亂地穿回胸罩、內褲、筒襪、呢外套、高跟鞋。末了摘了車裡的座椅套布,返身替老蘇遮上頭臉,而後噠噠朝胡自強走,靠近他屈膝蹲下。
不知不覺,胡自強兩腿間濡溼,神色已一逕茫然木訥下去。
“伢伢。”焦麗茹輕捧起他腦袋,輕聲哄:“沒事的,沒有人看見。”
胡自強定定瞅他卻目光散漫,像個唐氏綜合徵患兒。
焦麗茹浮著油汗的軟手依次揩他額頭面頰,又耐心地跟他重複:“沒事的伢伢,不要怕。”
胡自強目光才點點聚焦到她鼻尖,“麗、麗茹姐。”他猛揪住她兩腕,眼裡倏然佈滿惶恐與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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