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itaka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橄欖_112,橄欖,Ashitaka,藏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舊友見面似的,李娟挺多寒暄。她抱定鬍子強就是個古怪的孩子,於是帶了顆包容取樂的同情心來,嫖不嫖的,真沒細想。結果胡自強不搭理她,把在手裡攥成皺皺一卷的毛幣塞她,扯起她推進床,喝令道,脫衣服!他閉了燈。
他床笫之間早修成了高手。李娟是曲徑通幽,他抵實到盡頭。爽倒不至於,好比生鮮市場的攤販難對鮑參翅肚再起胃口,但吆喝要有。李娟正要琢磨喊他什麼,胡自強先開口。他也不像爽,更像賭氣,聲音也故意低得平闊:“你快喊我。”說著朝前猛釘幾下。
李娟吃痛,嗯哼著:“我喊你什麼呀?”她又笑:“喊你小朋——啊。”
胡自強不體己地連番朝前頂撞,李娟就不再玩笑了。她業務精幹,肉臂環上他脖子,伏低地喊起“哥哥”,而後又改喊“老公”。她眼慧,見他臉部肌肉快速地抖顫,嘴唇蠕動念著個名字,吃得準一個“麗”字,卻聽不清到底是麗什麼。她想,一定是他心上人,這孩子可憐。同情也是片時的,甭管身上的是誰,大富大貴,臭要飯的,幹這檔事兒的都不配跟嫖客談同情,馴順才是應然的。
就快活了依次。屋裡安靜,連喘息的餘韻也沒有。李娟仰躺著,看側邊暗黢黢的小廚間。胡自強側臥著微蜷,姿勢像他被嫖了。李娟沒忍住笑,胳膊一攬,手順著他上臂遊至額頭,一下下輕撫著髮際,髮絲後仰,定格成風的形狀。她還悠悠哼起嶽西的童謠調子,真的不怎麼好聽,旋律卻是自由的。
胡自強從抽噎到痛哭,整個背在顫動。
穿戴好下樓,胡自強又迴歸了溫厚木訥的樣子。他問李娟要不要送,李娟搖頭,說沒事,走到下路口叫個蹦蹦。晚上微有點涼風,李娟求美,羊絨衫豬下水似的鬆垮,露著一側肩頭,胡自強把夾克脫掉給她披了。夾克舊得不成樣子,穿前沒曬,有股久存的氣味。李娟把衣服攏緊,回頭給他一個笑,說謝謝你啊小——胡自強。
胡自強搓搓皴紅的眼皮,鼻頭也腫著,他搖頭表示不用客氣。
“你是不是失戀了呀?”路上有燈,她高跟鞋尖一抬,像把落下的燈光又給踢回去。
“啊?”胡自強都不敢管它叫什麼戀。
她細眉一揚,低頭翻找尖A的皮革小包,“肯定就是,唉。”
胡自強接過她遞來的一張面紙,潦草擦了擦。
“你和我老家談過的一個朋友像,悶屁不放。”她把夾克袖子在胸前打結,唇與鼻間夾著一綹頭髮,“到我那年坐火車離家,我都不知道他喜歡我。你張過口嗎?”
柴油蹦蹦遠遠來了一輛。她上下揮手,喊句“哎走不走”。
她扭頭說:“下次,”
胡自強口吻懊惱,怏怏打斷她:“沒下次了。”
她擺手,“那算了。”
臨她小跑朝前要坐進蹦蹦了,胡自強又喊住她:“李娟!”
其實在不值錢的胡自強的心裡,“李娟”這人的價值,幾乎和“焦麗茹”一樣珍貴。
“還有事?”開蹦蹦的老頭是張斧鑿刀刻的風霜臉,看著犟,不肯久等。
“下次有人再叫你出......出臺,你別出。”胡自強慢吞吞說,“壞人多。”
李娟朝車內膛裡一鑽,夾克丟給他,笑說:“那我喝西北風啊!”
臨了她加一句:祝你發財。
一看晚了,胡自強小跑著回春水堂。金碧的門頭下人進人出。胡自強跑得膈膜生痛,被往外出的鄒靜靜攔住。
“哎!正找你。”她抓著他胳膊,“快去找輛摩托來。”
胡自強微怔,隨即反手擒住鄒靜靜的胳膊,“怎麼了?”
鄒靜靜身上是粉香混著酒味,口紅暈在嘴角,鼻尖閃著油光。她昂頭,眉心打個結,酒陪了不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