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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法否認。蘭舟後來不覺得自己是做了件善事,也仍不能明白那樣做的理由,只是剎那之間有個迫不及待的念頭。一直以來在傷害人,倘若可以治癒人。蘭舟眨眼,對她動了個極輕快的口型,音被壓扁壓細,沒能發出,“媽。”蘭舟幾乎已經忘記這個詞該怎麼說了,本來也不是母語。他也覺得自己莫名奇妙,像被池裡的冤魂附體。
女人看懂後目瞪口呆。她五官崩坍下滑,轉瞬淚如泉湧。柳亞東也突然聞見了水芝的清香。女人神經兮兮地抖起了嗓子,掐著他手腕,問能不能再喊一聲,蘭舟卻表現得自私冷酷。他拒絕了,一是因為困惑且害羞,二也覺得那是對逝者,和自己的侮辱。女人不顯得失望,甚至哆嗦著舒了口氣,像她在說:還好,我還以為......還以為。
一時之間,他們都是純真的孩子。
柳亞東一眼瞥見池塘側岸摟著女人的熊柏年。他賭老虎機,平常身上揣藏刀,他賬面上欠金鼎一萬的水錢兩萬的本金,失蹤快有一個月。柳亞東蹭地起身,跨過圍欄,撥開行人飛奔上前。做出動作,腦子裡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幹什麼,柳亞東覺得一陣恐怖。後頭鬧哄哄的有聲響,熊柏年回頭,欠著身子看清,臉上驚慌失措,他陡地搡開女人,朝左躍入池塘。柳亞東跟著嘩啦跳了進去。
蘭舟站起,斷聲低喝:“柳——”他翻過圍欄,飛奔過去,朝下一躍。
事情可以更加離奇。那女人厲聲喊著“孩子呀!”,撲通,也跟著跳進了池塘。
繆騫及時按快門,定格的景里人人瞠目,下水的四個,更都猙獰著一張臉。後來真的參了校展,拿了首獎。評審說,你這照片有一種道破人生荒誕滑稽本質的力量。繆騫那會兒覺得自己牛逼,評審也牛逼。很多年以後,才覺得自己傻逼,評審也傻逼。自己是瞎雞巴胡拍,他根本也是在瞎雞巴胡扯。
日暮,自來水廠邊上有家牛肉湯館子,服務生端上三碗燴麵。
熊柏年掛著一身老泥被揪上岸,趁柳亞東返身去撈蘭舟的空當,溜得沒了蹤影。
繆騫突然有點不敢說話,他推麵碗,“別坨了,我請,喝飲料不?”
柳亞昂著頭,呆看門外堆疊的紅色,抽菸出神;蘭舟繼續擤著鼻腔裡的水,感覺肺裡也有,想咳卻咳不出。繆騫不懂兩人之間,那種皆因彼此而起的畏懼與憤怒。旁人看,他倆就是古怪、孤僻,陰晴不定,是最最不值得接近的人,沒別的。
繆騫淪落到要打哈哈,“好險是夏天。”都不吭聲,他也就悻悻然,低頭顧自吃麵。
柳亞東突然開腔,嗓子都讓煙燻沙了,“帥哥,我想麻煩你個事兒。”
繆騫咽掉面,抬頭笑:“嗯?你說,你喊我繆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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