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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龍這王八蛋後來迎風抽著紅旗渠,蹲著,眯個眼,哀傷之際,苦不能言,終於覺得歲月無情把我催老啦。但他才十八,所謂捱受的外界,也是這個中南縣城而已。多他媽自以為是的傻逼呀,怎麼不他媽把女朋友名字紋胳膊上呢,歲月可沒功夫看你。
初戀沒了,在他看來就是死過一回,挖空的那處急需從別處添補,他也莫名其妙地怒火中燒。不知受了金庸哪本的荼毒,他和何建明毛豆一起愈加膨脹自己的存在,三人儼然是個微縮的龍虎盟邦。如同修煉,他從僅被人畏懼或嫌惡地躲避,一路打不爽者、扶弱凌強、做主觀判斷、截斷話語權、替他人發聲,繼而仍然靠打架鬥毆的強權嘴臉解決問題,到最後被不諳世的人仰覷。這種行徑蠢但奏效,朱文龍很快成了龍虎高中組的“精神領袖”,近似於統治者。宣洩完了,他終於在空虛壓抑中找到一絲趣味,一絲意義。
但好像不是良藥,他沒有了希望能跳樓死的小鯊魚,依然覺得好痛苦。他在想,她去北方後,會否還想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呢?死也不要死在這個狗逼的縣城裡。這隱隱的憂懼持續到隔年,他在電視上瞥見她的蹤影。——她化起妝,剪了短髮,笑容很招牌,是06年《超級女聲》的全國五十強,決賽,她穿桃紅T恤在臺上合唱一首《青春舞曲》。她隱在人後,鏡頭一掠而過,他沒能看清她在沒在笑,甚至說,那是她嗎?
彼時,朱文龍忌了遊戲,即將從龍虎畢業,將成為卑民與世界單打獨鬥,他連一絲準備也沒有。他也是翻牆出來買菸,防著被活逮,沒能死乞白賴地多看幾秒。他失落於沙曉瑜已經向前跑了,蹦蹦跳跳,浪浪漫漫,雄雄壯壯。
晚訓結束,定規挨通汙言穢語的臭罵,何建明被安了個“吃不飽飯的瘟豬”的美名,蛙跳二十圈。學生再稱王稱霸,在武教面前都是隻任捶任宰的龜慫的雞,踹你捶你,清燉了你,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在更衣室被一隻胖手“孝敬”了盒硬殼黃鶴樓,就叫上毛豆,上孝悌樓的祠堂找告假的朱文龍。
毛豆摸黑要往裡奔,何建明聽見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忙扥他,“哎先等會兒。”
“幹嘛?”毛豆問。
何建明賊笑,“你龍哥行大造化呢。”
毛豆炮都沒捋過,夢遺溼了褲子,他尋思是天花板漏了,“什、什麼造化?”
何建明靠牆翻白眼,“你閉上嘴吧,死處男。”
前陣那場雪下的極其輕薄,逾半天就化成灰黑的積水,不久又下,又化。今年的素水依然是寒得早。
進去了,朱文龍正嘬煙,席地而坐,手邊幾團揉皺的手紙。他有副顯威武或乾脆說傻大的塊頭,坐那兒不動,儼然石雕。他一言不發很久後,才憋出句:“我下次他媽要出去嫖個雞。”又嚴峻地補充:“我要找個歲數大點的,還要包夜。”
何建明想嗤笑又不敢。他遞黃鶴樓給他,打哈哈:“來龍哥,抽這個貴的,順口。”
朱文龍問他:“哪弄的?”
“傳武的胖仔,他不是前陣說同班那個大飛老搶他飯票嘛,欺負他嘛,你去調停,一肘錘給那個大飛弄得鼻子淌血。”何建明也席地坐下,“他從家偷來謝你的。”
朱文龍挑眉,嗤笑:“知恩圖報的不多了。”
“哎,龍哥。”何建明給他遞火機,“你曉得誰回來了?”
“誰啊?”
“上次在導輥廠抓我們的柳亞東。”
毛豆聳眉,“誒?不說他一寢三個他媽了逼的實習去了嗎?”
“毛和平。”朱文龍沉聲。
“哎!”毛豆擺正身位,“龍哥。”
朱文龍眯眼,長長地嘶聲:“你他媽告訴老子,你覺得我們校長能是個什麼雞/巴好人?玩了女的不承認,錢不給到位搞得人家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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