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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仍犟著喊:“你不要控制我!”
鞭腿前,柳亞東習慣前後微顛再伺機進攻。他喘著收下頜,瞄準了國墨左腮。蘭舟撞進門,拿衣袖包著手:“柳亞東!”柳亞東才改擊胯骨,收了五成力氣。
橫刀掃過玉米莖似的,國墨應擊趔倒,嗯地伏地痛哼。柳亞東蹲過去揪起國墨的頭髮,拾起地上的改錐,冷著嗓子:“我他媽控制你二大爺。”硬掰過他左手,翻到背面,不由分說,原模原樣,也劃了一道。
沒狠到淌血也未必不疼,國墨盯著柳亞東倒沒吭聲叫疼,抽了口冷氣咬牙強問:“你是這裡養出來的狗嗎?”
柳亞東又一拳掄去,避開他眼角鼻樑。沒想這一拳讓國墨懵了會兒,回神後就倏然一癱,委屈地抱頭大慟。通常心理防線破潰就不會鬧了。柳亞東才起身,揣改錐進兜。
邵錦泉一逕護著黃永玉真跡,免它騷亂裡遭殃。柳亞東這才發覺他,和他對視,不認識,怔愣了一下,又什麼也沒問。他攏攏大敞的衣服,去扯蘭舟左手:“我看看。”
“不深。”
不深但長,蜿蜒一道,絲絲縷縷地漉血。
柳亞東低頭含住傷口。嘴裡剛有腥味,他就感覺到了蘭舟堅定誠懇的掙動,是真的不情願。一剎那他覺得不悅,但還是抿著沒放。蘭舟手背冰涼,面油抹臉一併揉了雙手,含進嘴裡有絲絲人工的香甜,吮化了擓奶油似的。他舌尖在破損處一蠕,想挑開皮囊尋進底裡似的。等血舔淨了,手背也溫了,柳亞東“啵”的鬆口,黏出根藕絲。蘭舟不嫌地用掌根捂住,他又一剎雀躍,忍著悸跳囑咐說:“你趕緊去診室打個針。”
“嗯。”
蘭舟被允免午訓,扎一針破傷風,寢室裡蓋著老棉被,一覺悶到黃昏。
夢裡是他端進端出一盆盆血水,潑灑向屋前的一畦花圃。花圃裡遍種了索瑪花,一簇數朵,滋滋嚓嚓繞圍籬舒張,長勢竟兇惡,杏紅、雪青、米白的,統統被血水滋養成硃砂紅,濃的滴滴答答淌著顏色。他父親在屋裡痛吟。蘭舟睜眼醒了,紅色從夢裡承襲下來:落日囚在方窗的困境裡,鋪了螺絲崗一地炎光織造的紅絲絨。他掀掉被子,滿手滿背是煨出來的汗。
龍虎是兵營式寢室樓,各寢過冬燒一個煤爐,錫皮通風管橫平豎直地伸向搖頭窗外。不知道真假,傳言頭些年龍虎燒煤爐毒死過一寢兩人,但中南嚴冬冷得沒轍,照燒不誤。死?那算你他娘倒黴。各寢選一隻領頭羊,名曰寢室長,每晚提鐵桶火鉗去舍監那兒取四顆煤球。蘭舟早早去了,舍監錢愛萍拆著棉紗手套問他怎麼不在武廳訓練,他朝她揚揚裹紗的左手。錢愛萍又喊住他,進了裡屋又出來,塞他懷裡幾枚硃紅的砂糖橘,說外甥寄的一箱,拿點嚐嚐。
蘭舟一隻手洗了個臉,把被子疊成豆腐塊,換了煤球,掃了地,給兩盆長壽海棠澆了水,又拎了個塑膠紅桶全寢四處搜刮待洗的髒衣。不是閒的,更不是雷鋒,是龍虎隔日一查寢,嚴管學生德行,髒亂差要登在每週公示上,少不了他寢室長吃頓呲。過分了還得吃油條。羅海點撮撮攢了一堆的髒襪子,胡自強浸洇著臭汗的練功服,全拾出來。
柳亞東換洗算勤快的,鮮少讓蘭舟搜到東西。結果一扽他枕頭下掖著的背心,啪嗒又從上鋪帶落下什麼,蘭舟去揀,發覺是個火機,上頭團著條藏藍的內褲。內褲硬撅撅的,捏著一想,猜是精/液乾涸在了上頭。蘭舟停了停,也丟它進紅桶。
冬天的溼衣像薄豆皮,風裡一掛,俄頃僵滯。羅海如同瞧見只斷線的風箏,昂首一指二樓的迴廊,樂說:“船兒把咱們衣服都洗了。”
紅黃的雲霞裡,柳亞東瞥見自己那條被八四漂出串紅斑的內褲,正平掛橫杆上飄蕩。
冷不提防地就想起自己剛穿它的情形。買來拆開,捻淨線頭,兩腳穿進洞裡,貼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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