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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行徑,又怎麼能忍?
郭保吉一向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尋個法子,將此人責罰一番,遠遠趕得走了不說,還將原本手下的幕僚、清客、謀士全數整頓了一番,整頓之後,果然發現許多問題,不過到得最後,卻把那蔣豐顯了出來。
此是後話。
再說此處郭保吉聽得裴繼安說幕僚,又聽到那賬目之事,卻是越發煩躁。
此處堤壩、雖然是裴繼安一力主持,實際上做事的是他,可畢竟如此大的一個工程,他不過是一個縣中小吏而已,無論資質還是官品,俱是不足以任命。
為此,郭保吉就特地尋了個自己用慣的下官過去挑樑子。
裴繼安會做人得很,雖然舉薦了謝圖、謝處耘二人,一人管採買,一人管庫房,卻又提議郭保吉的手下去管賬目、總採買同物料,自己並不參與其中,如此一來,此時就把他自己乾淨顯了出來。
——謝處耘雖是管著庫房,也時時去同裴繼安彙報,可他實際的上峰乃是另一人。
——謝圖雖是裴繼安舉薦的,可舉薦之時他就說明此人不堪大用,一面用,一面也要小心地方,看得仔細些。
更重要的是,那謝圖的上峰也是郭保吉的親信。
繞來繞去,追究起其中責任來,全跑到了郭保吉身上。
琢磨清楚了裡頭的道理,郭保吉哪裡還好教訓裴繼安,只覺得那謝圖實在是個刺頭,棘手得很。
他越想越氣,等到見得謝圖的供詞,其中多有狡辯之言,更是生氣,也不用再審,先用“偽造名帖手書”、“擅闖庫房”的罪名,賞下去了三十大板,先把謝圖打了個人事不省。
第209章 遠近親疏
謝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下半截身子鑽心的疼,從腰到大腿,似乎被人用細針可著同一個地方用力狠扎一般,叫他連動彈都不能。
他聽到耳邊有人驚喜叫道:“醒了!大夫,他醒了!”
過了一會,有人捱了過來,掀起他身上蓋著的被褥,又去探他的大腿。
雖然尚在迷糊之間,謝圖卻已經有些惶恐起來,等到那人一開始使力,他便忍不住痛嚎出聲,啊啊亂叫,叫了兩下,一個沒忍住,痛得又暈了過去。
他人已昏迷,自然不知道那老大夫最終還是抬起了自己的腿,見得那腿間物什,對著邊上的謝母搖頭道:“已是不中用了。”
謝母險些暈厥過去,好險提著一口氣問道:“怎的會?秦大夫,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秦大夫嘆了口氣,道:“這不是碰傷,也不是折到,而是直接照著打的……”
謝母皺眉道:“秦大夫,我們家老爺雖然不在,你卻不能糊弄我!小圖雖然捱了打,可只打的後頭,況且後頭都好好的,前頭更是連傷都沒有,怎麼回不中用了……”
秦大夫最怕聽得這樣的話。
謝家乃是宣縣的地頭蛇,一旦盯著他找麻煩,實在沒法甩開,他猶豫了一下,見得不遠處的桌上擺了一盤子凍橘,便取了一個過來,拿了腳下藥簍裡的藥杵,照著那橘子用力錘了幾下。
謝母平日裡打丫頭來手都不抖,此時卻是半點不敢看,忙把頭轉去了一邊。
那秦大夫又取了小刀來,將凍橘切開,登時汁水橫流,一眼就能看見被藥杵用力擊打的地方表皮雖是仍然完好,裡頭早已融爛。
他道:“貴府公子根子看著是好的,裡頭卻同這橙子一般,早已不中用了——押司也是衙門中人,這是怎的回事,必定比老夫更為清楚。”
因擔心對方糾纏不放,他還是開了兩副方子,遞與謝母。
謝母拿著方子,心中尚懷希冀,問道:“是一副內服,一副外敷嗎?”
秦大夫搖頭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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