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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那一副是給公子的,下頭那一副卻是夫人的……”
他一面說,已是一面站起身來,道:“夫人務必以調養身體為上,莫要傷了身。”
語畢,急急又交代了幾句,連一刻都不肯多留,匆匆告辭了。
秦大夫前腳才走,謝善後腳就回來了。
謝母見得丈夫,猶如得了主心骨一般,連忙圍了上去,責道:“你怎的此事才來!兒子……兒子他……”
謝善路上已是聽得人把來龍去脈都說了,此時也是面色凝重,見得妻子垂淚不已,也不忙先安慰,當先就問道:“那逆子何在?傷得如何?”
他腦子清楚得很。
這一回全是兒子惹出來的禍事,當日自己厚著一張老臉去找裴繼安的時候,回來還特地交代過,當時還應得好好的,誰知去得地方,也不想想主持此事的乃是郭保吉,還當人人同彭莽那病貓一般,敢如此亂來!
須知那郭保吉行伍出身,心狠手辣,哪裡是輕易能得罪的!
聽聞這逆子居然還同那郭監司的次子打了一架!
事情鬧成這樣,郭保吉在這江南西路一天,不但兒子再難有出頭之日,便是自己這個做爹的,少不得也要被牽連幾分。
如果不是謝家只有這一根獨苗,而自己不過是個小押司,連直接去那郭保吉面前賠罪的面子都夠不上,謝善甚至想把這個不長進東西押去宣州城裡頭一路跪到郭府門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叫那郭監司曉得謝家不是有意為之,便能有一線生機。
不過事已至此,多思無益,幸好那郭保吉最多再留個一年兩年,等人走了,總能喘過氣來。
謝善來時這一路,已是把怎麼叫兒子先回家休養,將來再給他安排一個什麼差遣都想好了。
只是耽擱了這兩三年,又有不太好的名聲,將來欲要再進一步,就沒能那麼容易了。
謝母臉上全是淚,哭著把兒子的情況同丈夫說了,又把那兩副開的藥方取了過來,最後哭道:“若是圖兒當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謝家又怎麼辦才好!”
饒是謝善經過許多事,乍然一聽,也是一陣天旋地轉。
人生三大苦,最怕老年喪子。
他這兒子雖然沒喪,卻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了。
謝圖同頭一任妻子尚未有後,今次絕了生育可能,謝家一脈,便就此斷了根。
這可如何是好??
到得這個時候,謝善也再顧不得那許多,叫人把宣縣中的老大夫都請了過來,又去請宣州的。
宣州的如若請不動,就多給銀錢,宣縣的如果叫不動,從衙門叫人去逮也要逮過來。
一時謝府裡頭雞飛狗跳。
那秦大夫回得醫館,連東西都不敢收拾,當即撿了幾樣金銀細軟,同東家告了假,只說家中有事,轉頭就走了、
他倒是聰明,可憐宣縣其他那些個大夫,稍有些名氣的都被強行拖了去謝府,治不好就不給走。
小公廳裡頭當日打人的乃是郭保吉親信,軍營出身,打人那是吃飯的手藝,因得了上頭意思,打起來甚是巧妙。
雖然那謝圖無論腿也好、腳也罷,乃至那差一半才夠二兩的肉,看上去都完好無損,可實際上裡頭早已被打爛,就算將來好了,走起路來也是瘸的,那東西更是再無中用可能。
——連郭家二公子的“便宜”都敢佔,如此腌臢之物,還留來作甚?!
打成這樣,實在大羅神仙都難救。
大夫們再被關著也沒用,眾人商議一陣,實在沒有辦法,倒是有聰明的跑去同謝善道:“謝押司,貴公子這一處再難好轉,不過卻也不是沒有法子——男子七十尚能有育,押司今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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