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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事,整個人的腦子都同被水洗過一般,雖是仍舊有些累,卻再無過於緊繃的感覺。
他見得左右無人,索性將青、白兩塊印石都接了過來,回自己廂房裡摸出一柄小匕首,在兩塊印石上頭切切削削,又拿茶水重新澆了一回。
不過片刻功夫,原本凹凸不平,粗糲堅頑的兩塊石頭,竟是變得極為平整起來,尤其白色的那一塊,竟是有些半透明。
此時天色已晚,外頭夕陽盡落,被那桌上的燈光映照,白色印石色澤溫潤,如同半透明的凍石一般,燦若燈輝。青色的那塊雖然小一些,可勝在形狀更為方正,甚至不怎麼用修刻,就已經成形成體,看上去裡頭毫無尋常青石的霧濛濛,透亮極了。
沈念禾從前見過不少昌化石,卻從未見得如此品相。
像這樣的好東西,路邊的行商怎麼可能會有?又怎可能捨得隨意發賣出去?
她若有所思,想要問話,卻欲言又止。
裴繼安卻是笑了笑,道:“這是我娘當年陪嫁的東西,後來也沒有帶走,就留在家中了,放著也無用,才拿來給你刻著玩。”
他彷彿看出沈念禾心中無數疑問,卻不多管,只道:“裴家還未落魄到那等地步,不至於連兩塊石頭都拿不出來,我原也說過不會叫你吃半點苦,難道你以為只是說笑不成?”
凍石冰涼,可沈念禾聽得裴繼安這一番話後,再把那石頭握在掌心,竟是覺得有些燙手。
裴三哥母親的陪嫁,按道理她怎麼都不該拿。
不知道的時候還罷了,若是知道了,還敢收,收了還做成印章送得回去,莫說旁人,就是她自己聽了,也忍不住要想歪的。
可鬼使神差的,沈念禾連一個“不”字都不想說,只把頭微微轉開,道:“難道我做三哥的妹妹,就會要吃苦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頭帶著兩分嗔怪之意。
裴繼安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差別,雖不知道那差別究竟在哪裡,卻是手心都滲出汗來,只覺得心跳愈快,張了張嘴,低聲道:“如若是做妹妹,你也不會吃苦,只那苦味給我來吃罷了。”
他上前兩步,把手遞到沈念禾面前去,啞聲道:“天都黑了,肚子餓不餓的?”
沈念禾猶豫了半晌,探出手去,雖然沒有回握他的手,卻是捉住了他的袖子。
***
沈念禾的印章雕得很慢,與之相反的是,宣州的圩田、堤壩卻修得十分順利。
郭保吉雖然是個外行,被裴繼安支開之後,一時給他尋一下這樣,一時給他尋一下那樣,俱是些統領、佈局、高屋建瓴之事,或涉及人力分派,或涉及利益分派,時不時還要帶著他去巡堤、看田。
裴繼安安排了好幾個人圍著郭保吉,不是問這樣,就是問那樣,譬如這個口開在哪一處,那個線要畫成什麼樣子,樣樣都極耗精力,不過給懂行的人看了,都曉得全是些無關緊要的。
上頭人被牽制了精力,自然沒空再管具體事務,倒叫下頭更方便施展起來。
好容易等到一應都上了軌道,郭保吉總算騰出手來,正要整理一回,卻不想忽然自京城來了一名信使。
那信使匆忙而來,三馬加鞭,到得宣州的時候已經半夜,聽得郭保吉這一日並不在府上,而是睡在小公廳,一刻也不留,當即就又飛馳過來。
郭保吉大半夜的被叫起來,看了信後,也不管這是什麼時辰,立時就派人去尋裴繼安,將其叫了過來,道:“朝中下旨,要停宣州圩田事。”
又把那一封信件遞了過去。
裴繼安聽得一愣,將那信件接過,翻開一看,不知是誰人送來,當中內容十分直白,只說宮中有變,有人尋了各色理由,要郭保吉將圩田、堤壩事“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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