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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的膽量。
潘閣老最終還是沒敢在兩大派系之間作死一般的搞出某些騷操作來,依然老老實實呆在家裡,自我停職反省。
而實學一派在得到了申時行的預設之後,突然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次日僅一個上午,彈劾潘晟的奏疏如雪片一般飛入通政司,又從通政司遞呈內閣,繼而進入司禮監。
申時行派身邊的觀政進士數了數,發現潘閣老可能無意中創造了一項記錄:一上午的時間,他被彈劾了四十三次。彈劾他的人從科道到翰林院,無所不包;從七品到一品,一級不落!
這局面到了下午,甚至還變得更加失控,乃至於連高務實本人都有些懵了。
因為他發現,下午的時候不僅實學派的官員在他的示意下正在繼續掀起狂風巨浪,甚至還有其他人加入了戰團——比如說他的同年顧憲成。
顧憲成這個人在後世非常有名,原因在於他是“東林先生”——東林黨的前身東林書院就是他建立起來的。
高務實糾結的一點在於,他個人很不屑後期的東林黨,乃至於一聽東林二字就反感,可是此時的東林先生顧憲成偏偏是個明顯傾向於實學的年輕官員,他高務實作為實學派的實際主導者,又好像沒有立場能拒絕此人。
這次的情況也是一樣,顧憲成雖然和高務實一樣不過是萬曆八年的金榜,為官資歷淺薄,地位也不高,只是區區一個戶部主事,但他上疏論劾潘晟時的語氣卻十分激烈。疏文中直接抨擊潘晟“執掌禮部,未見其節;稱老閣中,未見其德。臣不知此等老朽,以何面目忝居其位!”
其言語之激烈,論劾之酷厲,比起實學派的嫡系官員都是有過而無不及。
高務實不得不仔細思考起顧憲成這個人的使用問題來。
他忽然想到一個大問題:明末的東林與早期的東林,真的是同一回事嗎?只怕不然。
最起碼現在顧憲成批評心學的勁頭,怕是不比他高務實來得差。
高務實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歷史上早期的東林黨人,尤以顧憲成、高攀龍的思想最具代表性。而顧、高二人一直都明確表示對王守仁至善學說不滿,指責王守仁“無善無惡”是釋禪空學,敗壞了儒家實學風氣。其中尤以顧憲成的批評最為激烈。
不過顧憲成倒也並不是不同意道體之至善,而是不同意至善為無善無惡。就此他提出了道體的實與空的概念,進而形成其實教概念。由此也就展示了他的實學觀。
然而這裡有一個大問題,即顧憲成的“實學”與高拱、高務實他們這一派的經世實學不同,顧憲成講的是“道德實學”。(這一點前文有述,就是重陽大會前的那一章。)
此前也說過,心學本來也是“實學”大概念下的一類,它早前也是“道德實學”這個流派的主要代表,只是走著走著就岔了。
現在顧憲成這個“新道德實學派”冒出來,一門心思跟心學這個“老道德實學派”爭個你死我活,到底關不關“經世實學派”的高務實什麼事?
其實高務實不是不明白,同佛、老的對抗使宋、明儒學都變成了廣義上的“實學”,而歷史上東林黨人對王陽明的批判部分是出於誤解。在實學意義上,他們仍是一家人,而且同屬於“道德實學”這個流派。
他們同佛家辯論時,都回到孟子告子之爭,因為他們看到這兩次爭論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意味著“性善”與“性無善無惡”之爭,也就是性實與性虛之爭。
只不過在孟子時,並沒有佛家虛或空的概念出現,因此孟子也就沒有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實之概念。只有佛家思想氾濫的宋、明時代,才有了實之概念。
如是,從概念上說,實學是在宋明才產生的;而從本質上說,孔孟儒學本身就是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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