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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吳先生這是提醒胡總不要對我說得那麼直白?”伍先明接著看向吳奪:
“我看胡總說得對,這臨帖的書法,應該不是名家之作;但是,如此裝訂成冊,對這幾張拓片來說,也算是一種別有趣味的裝裱,有意思,我就不拆了。至於買主想怎麼處理,自己來好了。”
“沒有沒有,我是正好嗓子癢才咳嗽的。”吳奪笑道。
其實吳奪心裡想的是,德叔啊德叔,這次您可走眼了,梁啟超怎麼說也能算得上是書法家的。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梁啟超當時畢竟是以研習魏碑為主,這歐體楷書又是純臨摹,不帶發揮,胡允德走眼也不奇怪。
胡允德也笑了,“不說無關緊要的了,談談吧。”
伍先明點點頭,卻又先問了一句,“你看到年份了麼?”
“看不看得到,價兒上說話。”
伍先明頭微微一歪,忽而好似起了興趣,抖了抖袖子,“要不咱拉拉手?”
“嗐!我哪兒會這個啊伍叔?就別比劃了,直接說吧。屋裡都是懂規矩的,咱們談價,他們也不近前。”
伍先明嘆口氣,“一想到這‘袖裡乾坤’,我就有點兒感慨。現在這古玩行啊,太浮躁,以前學徒,那多紮實啊!”
“也不能這麼說,也得分人,比如小吳,眼力就紮實得很吶!”
“鳳毛麟角,終究代替不了大氣候。”伍先明隨即一指胡允德手上的冊子,“比如這幾張拓片,我觀察了一下,居然很少有人看,這可是好東西啊!就因為是黑老虎,懂得人太少了!”
“伍叔?我也沒加什麼褒貶?你就開吧,驚不了我。”
“好?老章能有你和小吳這樣的左膀右臂?那也是幸事。”伍先明抬手比量了一個“六”,“對你?必須優惠。”
“六十個?”胡允德還是試探了一句。
“別這樣。”伍先明鄭重其事,“六百個是底了?旁人問我指定報八百個。”
其實?六百萬並不低,在行價的範圍內。畢竟只有五張,一張一百萬的行情差不多了,然後不是一張兩張這麼賣?在五張的基礎上再加兩成?也不算少。
胡允德明白,伍先明就是篤定當北宋拓本賣的,此時又看了看吳奪。
吳奪開口,“東西是好東西,伍老爺子您這價兒也不是太竄?可這樣我們沒利市了啊!”
“小吳這話說的······也對。”胡允德這才介面:“再說了,伍叔您也不願意看我們白忙活。”
吳奪先說“好東西”?說明他也篤定了是北宋拓本,剩下的?那就只有看價兒合適不合適了。
“這價兒啊,也不是全由我定。但我覺得可以。”伍先明指了指牆邊沙發?“別老站著了?坐會兒?今天東西少,不慌。”
兩人在一處茶几兩側的單人沙發坐下,吳奪跟著坐在了胡允德旁邊的沙發上,順手點了一支菸。
這時候他主要就是聽著就行了。梁啟超臨帖書法的事兒,說不說的,對五張“九成宮”宋拓的價兒影響不大,因為無法證明。
而且吳奪也沒啥由頭可說。
要是吳奪喜歡的歷史人物,說不定還會想,要是胡允德覺得價兒不合適,自己會爭取拿下。
但是他對梁啟超興趣不大,而且很不喜歡梁啟超的老師康有為。
相比之下,吳奪更喜歡戊戌六君子,特別是譚嗣同,而且譚嗣同那首《獄中題壁》,更讓吳奪很是敬佩:
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為變法流血者,此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
包括譚嗣同在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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