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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兄弟姐妹們新春快樂、闔家幸福………)
三月底乃是敘州最溫潤舒適的季節,雨季還沒有來臨,阮江遼闊清澈,天氣明媚,穿著薄衫,滿目青山綠意,微風拂面,暖意洋洋。
倘若下起微雨,煙雨朦朦籠罩江水、青山,更覺得天地疏遼,坐在屋裡讀書寫字,或進酒樓挑一臨窗的桌子,細斟慢飲,最為宜人。
雖說州治遷往辰中,黔陽城承襲數百年的底蘊,依舊是敘州最為繁榮的城池。
從黔中沿江而下,或從嶽郎逆流而上的舟船、行旅,大多數還是選擇在黔陽停靠,雪峰山驛道的重啟,使得邵衡等地的商旅也都能以更短的路途取道黔陽前往黔中等地。
就憑著這一點,黔陽的地位還遠非據辰水中游的辰中所能取代,更不要說黔陽依舊是敘州東部地區的中樞,周遭四縣、四十餘鄉的鄉民倘若要趕大集,腳力尚可,也都會跑到黔陽城來。
南來北往的行旅以及琳琅滿目的貨物,在碼頭前交卸,大大小小的舟船數以百計停靠在碼頭前。
這樣的盛況在江淮大地,僅有為數不多的大城能夠看見。
作為城中建造百年的灌月樓,私家酒場得刺史授秘法能釀造雁蕩春販售,同時又以百鴨宴名聞敘州,在細雨霏霏的季節裡,更是客滿盈門。
“話說延佑帝舉兵金陵城下,數百具旋風炮一字排開,百里內的石碑都運到城下磨製成石彈,晝夜不休的往城牆轟去,石彈密集得都能將日頭遮住,一齊砸到城牆上那叫一個山崩地裂、鬼哭狼嚎。雖說金陵城固若金湯,但也挨不住這一通亂砸。就見城垣崩裂、守在垛牆後的將卒雖然也是咱大楚健兒,但血肉之軀捱到那上百斤重甚至數百斤、上千斤重的石彈狠狠的砸過來,那也是碰到哪、哪便砸作一團肉漿。城垣崩塌不說,到處都是紅白之物,這一通石彈轟砸,守軍前後便死傷一萬多。延佑帝舉兵攻得太猛,那賊後見抵擋不住,擒住鎮遠侯楊澗的妻兒老小,勒令鎮遠侯帶著那比咱灌月樓還要高聳的樓船,掩護她們倉皇逃過江去投奔壽州節度使徐明珍。鎮遠侯楊澗他的心思其實一直都在延佑帝這裡,只是妻兒老小都被賊後控制,不得不受賊後要挾,與延佑帝為敵。不過,看到賊後要逃往江北,鎮遠侯楊澗終是想起他身為宗室大將,受先帝所託,幡然悔悟,最終舉劍自刎,著麾下大將範祥率部助延佑帝打殺叛軍。這些年咱大楚與梁軍爭勝,梁軍馬兵馳騁縱橫,天下莫敵,但到咱大楚江淮湖澤之地,看到咱水軍戰船卻頭痛萬分。樓船軍便是咱大楚最強的水師,即便鎮遠侯楊澗自刎身亡,即便大將範祥率部投了延佑帝,但還有好些水軍冥頑不化,鐵心跟著賊後走,那一通水戰,江面染紅一片,成百上千的戰船沉沒江底,真真是殺得叫一個天昏地暗、雞犬不留……”
二月底三月初,岳陽兵馬攻陷金陵、安寧宮僅剩殘部逃往江北,三皇子楊元溥在金陵繼位登基,定年號為延佑諸事,三月中旬已經隨著商旅傳到敘州。
灌月樓二樓這時候客滿為患,大廳中間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商賈,身穿錦袍,聽口音像是江鄂等地人士,旁人見他說得活靈活現,只是笑他也是道聽途說。
“……這個你們就不清楚了吧?延佑帝為攻金陵,從江鄂等調集的物資,裝滿成百上千艘大小船舶,我是鄂州人士不假,但年前就隨船押運到金陵,一直到二月底都留在金陵,可是親眼看到石彈飛砸城頭的情形啊,也親眼看到成百上千艘戰船在江面上衝撞搏殺。那賊後裹脅十數萬人撤出金陵,但大船都叫賊兵坐去,那些被脅迫的草民以及賊兵的家小,坐的船又小又破,不知道多少艘船沉沒,下游的江灘上到處都是溺死的浮屍,卻是叫滿江的魚蟹吃了一個飽。”那肥臉商賈聽到有人質疑,說起來金陵水戰的血腥場面來更是語氣激昂。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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