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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顧忌的戳他傷疤,氣得頷下白鬚顫抖,拍著案面說道,“文瑞臨你防東防西,你今天卻不能說出韓道勳父子究竟在圖謀什麼,你想誰支援你封鎖水道?即便世子聽你教唆,但最終主公那邊還有決斷,你想連累世子受主公斥責不成?”
潭州節度使馬寅為使其子馬循得到歷練,將西南面的相關事務,都交給他處置,但馬元衡或者馬融等人有誰真要強烈反對,最終還是會將事情遞到節度使馬寅跟前決斷。
“韓道勳父子心機深藏,是不容易窺測,但其為臨江侯謀龍雀軍,就在安寧宮眼皮底子下都能瞞天過海,僅憑這份計算,我們再怎麼防備他父子二人都不為過,”
文瑞臨在黔陽暗中住了有大半個月,雖然韓道勳、韓謙父子在敘州所走每一步的意圖都清清楚楚,似乎也跟當初在嶽州外江相見時所言一致,但文瑞臨想要看通盤全域性時,卻發現一片雲山霧海。
這令自視甚高的文瑞臨,也覺得步步驚心。
不管馬元衡、馬融等人什麼態度,他依始是堅持己見,勸世子馬循道,
“要防備韓道勳、韓謙父子火中取栗啊?”
“火中取栗?文先生是說韓道勳、韓謙父子有割據敘州之意?”
馬元衡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說道,
“自古以來諸多梟雄之輩,有誰能故意將局勢攪得那麼亂之後再去火中取栗的?退一萬步說,即便韓道勳父子將奚氏女留在身邊,有聚攏奚氏殘族之意,而四姓也毫無阻止之意,但兩三千奚氏殘族,不過三五百壯勇,憑什麼在擁有二百萬丁口的潭州面前火中取栗?”
“又焉知韓道勳父子不是受楊密密命,誘潭州現出行藏?”文瑞臨針鋒相對的說道。
文瑞臨這麼說,馬元衡也是語塞,難以駁斥。
“誠然韓家父子或有野心,但他們真像是文先生所說的聰明人,應該知道沒有相應的實力,過度的野心只是自取滅亡之道——至於會不會是金陵那裡有意使韓道勳父子設下圈套,也無需太憂懼。金陵所面臨的局勢已經夠錯亂的了,何苦在西邊節外生枝?”馬融清了清嗓子,說道。
馬融不僅是馬氏核心成員,他身為朗州司馬,執掌朗州兵曹、州營及州獄等事,真要封鎖從沅水入敘州的通道,也是他去實施,但他也是覺得文瑞臨此時的如臨大敵有些受驚過度,
韓道勳父子有沒有野心,馬融不好說,但心想只要是人,有野心很正常,在座的任何一人,誰沒有一點野心跟奢想,難不成都還不能用的?
至於會不會是金陵那邊故意設計,馬融也覺得文瑞臨多慮了,此時的金陵應該防備著這邊生亂,怎麼可能千方百計的引誘這邊生亂?
難不成金陵已經其他方向的局勢,都掌控住了,內部爭嫡之事都是假象,這時候能騰出手來解決潭州的問題?
倘若真要是如此,那不管怎麼說,潭州要不想所有人乖乖接受金陵的安排,軍政大權徹底被金陵接管過去,就怎麼著也得掙扎一下。
馬融繼續說道:
“天下沒有畏懼敵人強大,而自斷手足的道理,何況韓家父子是敵是友,現在說還太早了。更關鍵的,即便金陵會有變亂,但所持續的時機也很可能不會太久,我們現在並不能不思進取。”
在場除世子馬循外,以馬融、馬元衡兩人份量最重,他們都如此說,文瑞臨心想世子或許都不會將這事遞到節度使跟前,就會做出決斷了吧?
文瑞臨心裡又想,或許真是自己想太複雜了,要是怎麼看都不明白,也許最簡單、直接的,才是真相?
“以叔父所見,我們當如何為之?”馬循看向馬融,問道。
“以黔江客棧的名義,向韓謙貸出五百餅金,看他敢不敢出據收條,收下這筆錢,”馬融跟馬循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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