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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吃酒吃肉,你不是想著烤肉麼?”
她團了被子湊過去枕在徐禮腿上,拿臉磨他的腿:“我腰痠。”徐禮紅了耳朵,昨兒是折騰著她,摟在懷裡就沒夠,兩隻腳兒抬起來弄,可不是腰痠了,手伸進被窩裡揉一會兒,蓉姐兒舒服的哼兩聲,悄聲道:“你這麼急著,是不是要吃烤腰子?”
她長在市井,開啟門就是臨河菜市,知道羊腰子不是真腰子,撒了胡椒磨的粉兒,又香又麻,吃著停不了口。
徐禮叫她這一句嗆著,兩隻手搔她的腳底心,鬧騰了一會兒,地龍也燒得暖了,蓉姐兒懶洋洋掛在徐禮身上,抬手讓他給穿衣裳。
等她真個踩著軟毯起來,都快擺晌午飯了,頭髮也不挽那重的,只盤起來,插一朵堆紗紅花,只穿著紗衣在泥金小桌上頭用了半碗粥。
她有了精神便折騰起烤肉來,吩咐銀葉拿醬汁子把肉條醃過,嫌光吃鹿肉沒意思,還叫廚房醃了口條來,片好的豬頭肉,收拾乾淨的雞鴨魚俱都盛在碟子裡端上來,還有熱菜燒鹿筋滷豬耳,蓉姐兒忽的想吃春餅,叫廚房攤了細麵皮的薄餅兒來,等肉烤好了,捲起來吃。
小小一個亭子擺的滿當當,四面俱叫大屏風擋起來,把個石亭子遮的嚴嚴的,半絲風兒也透不進來,蓉姐兒從頭罩到腳,身上穿了厚襖,腳下蹬了羊皮靴子,頭上還戴了雪帽,兩隻手伸在暖手筒裡。
點了兩個火爐子,又擺出烤叉火爐,解了大毛衣裳坐在小杌子上,黃銅吊子盛了酒架在碳上,滾熱了傾一杯吃,吃燒肉配了金華酒,蓉姐兒不敢再貪杯,吃了兩盅兒,撕了肉吃,野兔兒腿烤得脆焦裡嫩,肉汁兒滴在薄餅上,徐禮拿了小刀割給她,她一氣兒吃了三張。
外頭雪漸漸停了,風一住,這些積雪冰稜看著便似糖霜,蓉姐兒吃的肚兒圓,連大白都叫她抱出來,圍著爐子餵它魚肉吃,大白吃的不住伸舌頭,一整條烤鱘魚,大半是它吃了。
下邊丫頭下人也分著吃,大廚房送來的菜倒有一半不曾吃,也都散下去分了,不一時幾房都曉得這裡烤肉吃,愛姐兒那兒的丫頭榴寶還來要:“我們姐兒饞呢,說三嫂子不曾想著她,正鬧性子呢。”
“哪裡是沒想著她,這東西不易克化,怕她吃了積食。”話是這麼說還是叫拎了一盒子捲餅過去,既二房有了,各房也都分送些,得了吃的又有回禮,各房的酒食,新造的糕,連張氏都送了一道木樨銀魚來。
好容易閒一回,宋氏那裡的丫頭雙燕又來了,送回禮不算,又問蓉姐兒:“咱們太太問三少奶奶,團圓飯的食單子可列好了,等緊趕著辦食材去。”
蓉姐兒笑一笑:“告訴你們奶奶,預備二十條新鮮鱔魚,養在淨水裡就是。”個房都要出菜,蓉姐兒攬下了麵點,大菜上過,還得有道主食落肚,甚個雞鴨魚肉俱都做不出新意來,不如做個爽口麵食。
秀娘靠了賣面養活母女兩個,這手藝蓉姐兒學了十足十,只不常做,徐禮還不曾嘗過,聽見她說要鱔魚待雙燕走了才道:“你是要燒鱔段兒?祖母祖父牙口可都不好。”
他說的委婉,實是這東西上不得檯面,便是她做得再好,奉上去也要吃人笑話,蓉姐兒眨眨眼睛:“我知道,不叫他們嚼。”大白輕巧巧跳上來,舔蓉姐兒的手,她摸了大白腦袋,把碗子裡的魚肚子剔了刺給它吃。
吃這一回鹿肉,叫張氏說一句太奢,卻沒誰拿她的話當真,便是她往老太太那裡說了,各房裡也有吃涮鍋子的,整治個鹿肉並不過份。
不說小院裡吃這回鹿肉惹出些話影來,蓉姐兒親自撿了菜葉子醃酸菜,擺在毆兒裡頭壓上大石,悶得幾日切出來下面,酸味兒足菜梗兒爽脆,徐禮直倒這個配著肉滷子拌飯吃,還待要切,叫蓉姐兒拍了手:“這得留到年三十。”
到臘月二十九這日,府裡各處都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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