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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是去歲冬天就該乾的,著了杏娘男人監工理事,這回可好,溝只挖得一半兒,雨水彙集起把下面肥壯的茶株衝的根都鬆了。
他氣的一通大罵,可罵頂什麼用,人是他自個兒招來的,算盤不能時時呆在濼水,原是想著自家人來監工總要盡心,哪知道偏是自家人惹了麻煩出來。
他這個脾氣立時就叫妹夫捲了鋪蓋滾蛋,陳大郎怔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灰溜溜的打包了東西,趁著天黑人少回了泮水去。
王四郎也不放心別個,一個場子總要有個信得過的人辦事,哪個管事的不撈油水,撈便撈著些,便宜了別個,還不如便宜自家人,可事兒卻要辦成,裡頭虛報些價目他也就睜隻眼兒閉隻眼了。
“蠢貨蠢貨,給老子提鞋都不配。”一氣兒倒進一盅兒涼水進肚,那氣還是沒消下來,真倒要用起人來,家裡捱得上的一個個數過來,能當半個人用的都沒有,這些個姐夫妹夫,加起來抵不上半個算盤能幹,還不如算盤忠心。
他在這頭敲桌子,茂哥兒在地上抱了發抖的小狗就了門,捂了小狗毛絨絨的耳朵:“不怕不怕,爹爹不打人。”想想又加了一句:“也不打狗。”
茂哥兒一站起來就有丫頭跟著,王四郎看見兒子火氣消了大半,眉頭又鬆了,臉盤也笑開了,張了手道:“兒子!過來!”
茂哥兒從來不怕他,秀娘還衝他唬臉,王四郎在家的時候便少,見了兒子大半是哄,從沒衝他發作過,茂哥兒顛顛的跑過去,張了手抱住他的腿:“爹!”
王四郎一把抱起了茂哥兒,把他頂在脖子裡,茂哥兒兩隻手緊緊揪住他的頭髮,小臉板得死緊,整個身子緊緊貼著王四的腦袋,兩隻手揪了頭髮還不夠,又伸著去抱他的頭。
秀娘心疼的不行,趕緊扯著丈夫把兒子放下來:“看把他嚇的,趕緊放下來。”王四郎卻不允:“就是怕才要叫他多看看,來,兒子,跟爹出門去。”
說著竟一徑兒把他扛了出去,茂哥兒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看,等上了大街,聽見動靜才把眼睛眯成一道縫,王四郎本就魁梧,茂哥兒叫他架在脖子上頭,隔得這麼高,連牆上偷躲睡覺的花貓兒動尾巴都能瞧得見,大樹枝丫上的燕子窩也從沒離得這麼近。
站在橋上往來的漁船,挑著攤子的貨郎,都在他腳底下過去,茂哥兒樂起來,咯咯笑,揪一下王四郎的頭髮:“爹,看!”他瞧見賣酪的掛的幡,饞了。
王四郎這還是頭一回帶兒子,吃了酪,買了冰糖葫蘆,一手捏著麵人兒一手掛著糖葫蘆,天熱了,那麥芽軟軟的裹在紅果上,茂哥兒咬一口,粘了牙,甜頭不斷去頂,刮下來一嚼又沾到牙上,一顆紅果吃了三條街。
等回了家,茂哥兒比劃著告訴秀娘,去了很多很多地方,石板橋那頭原是不一樣的天地,熱熱鬧鬧一條街都是鋪子,人跟人並著肩擠著腿沒處下腳,他還跟另一個叫爹扛在肩上男娃娃打了照面兒,茂哥兒揚著小下巴:“我高!”說著抬手比過頭頂,晃晃腦袋:“他矮。”差點兒把手掌比到鞋面上。
“還怕不怕了?”王四郎到底不似過去壯實,一把子力氣還在,扛了兒子走了三條街,還是吃力,身上的衣裳叫薄汗浸透了,秀娘趕緊給他絞熱毛巾抹身子。
茂哥兒坐著看他擦身,站起來走過去摸他的手上的肌肉,咧著牙:“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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