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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個好官。”說著把攤在床上的布料折起來,一面抖灰一面道:“八樣禮咱們辦些甚?四樣點心倒容易,只藥材怕咱們辦了,他家裡也瞧不上,總不能辦個八樣點心送了去罷?”
安哥兒見妹妹這樣鬆口氣,看樣子是真個不曾上心,笑道:“我在櫃上饒一匹緞子出來,再整治些雞鴨,咱們是禮到心到,全個意思,我看他且得往上升呢。”
今兒輪著她守鋪子打烊,到了夜裡雪還沒停,寧姐兒取了塊葛布出來給安哥兒裁襖,守了餛飩店,店堂裡點著蠟燭,半個影子都無,風在外頭刮猛烈,吹得樹枝兒似鬼爪舞動,她一手捏著布,一手捏著針,半日布上還乾乾淨淨不曾紮下針眼去,原來他是受了傷才沒來的。
寧姐兒皺皺眉毛,心裡也不是喜歡他,卻又牽掛,若真說喜歡,原來那個將要定親的鄭家小郎,才是真的喜歡,也給他做過荷包打過絡子,也曾八月十五走月亮,七月七日過鵲橋,小兒女熱心熱意只等著從金陵回去,便兩邊議嫁的,可一遭了這樣的變故,他又在哪裡?
鄭家果然沒再提起親事來,是覺著她叫人給糟蹋了,還是覺著陳家敗落了,所以她配不上他了,通一字全無,一絲音訊都沒有,她不是不想問,可看著哥哥的臉色,那些話她再問不出口,做什麼自取其辱。
這些事壓在她心上,為著餬口為著照顧母親,平日裡壓著不想,經了他開口說要提親那一回,又怎麼能不思量。
寧姐兒乾脆把葛布收起來,看看外頭再沒個人,把灶火熄了,把只餘櫃檯那一截的木板架起來,開了鍋一股子熱氣騰騰的燻人的眼,她眼睛一眨,眼睛紅了起來,分不清是叫熱氣撲的,還是自家心裡難受,抬手揉揉眼兒,轉身正在回屋。
那最後一塊板子扣的有些松,寧姐兒聽見身後漏風,踮了腳要去把那板子扣實,不防叫人一把掀了開來,外頭立著個黑影兒,她往後退一步,握住燒火棍子,“忽”一聲揮過去,張嘴就要叫,那人進前一步,半邊面裹了紗布,只露出一隻眼睛,盯著她。
寧姐兒手一鬆,燒火棍子擱到灶邊,低著頭絞了手指,半晌都不知說個甚好,外頭雪越下越密,落到他頭上身上積了薄薄一層,寧姐兒這才回過神來,開了門,讓他進來。
吳少爺原不該來,他臉上受了傷,所幸劃的不深,卻也留著一道駭人的血印子,吳夫人哭得差點昏死過去,兒子原就不容易說親事了,這又壞了半張臉,還不知眼睛傷著沒有,一面哭一面吩咐事,守著床三日不曾閤眼。
好容易等她不支昏睡過去,吳少爺單眼騎不得馬,天黑又僱不著轎子,自家一路走了過來,到得石橋邊,擺手不讓長隨再跟著,試試自己邁了兩步,一隻眼睛看不清楚,一腳踢在轎邊的石墩子上。
吳夫人見兒子受這個罪,還有什麼不應的,滿口答應著,明兒就尋了媒人來提親,吳少爺偏又不應了,別人不知道她清白,他卻是知道的,她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兒,能當得起家立得起戶。
可他呢?身上有個百戶,家道富足,可他下邊還有妾,這些她俱不知道,便是她誇過好看的臉,如今也沒了,她原來不怕他,若是他瞎了一隻眼兒,她怕不怕?
兩個俱不開口,寧姐兒把那半截蠟燭擱到他坐的桌上,又架起炭盆子來,拿抹布抹一回桌面,細聲細氣的問他:“吃些甚?”
吳少爺不答她,還在思量著怎麼開口,寧姐兒已經轉回身去:“鴨湯粉條吧,你臉上有傷,那個比面軟和,咬了嚥進去就是,鴨子性涼,家裡該給你燉些黑魚湯,擱點火腿提提鮮,待傷口有好處的。”
不一時就燙了粉條端過來,只是清湯,半點也沒擱旁的,連香菜葉子跟綠蔥花都不放,吳少爺抽出一雙筷子,擱在沸茶湯裡泡了泡,抬起來要吃,開口道:“我說提親,不是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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