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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封。
許婆子眉開眼笑,王家出手大方,抽兩成還有二塊碎銀子好拿,趕緊把契紙兒拿出來,她不識得字,花了十個銅板叫街口擺攤兒的寫上許多放在櫃裡,用的時候拿出去叫對面布鋪的小夥計看一眼,知道是了再回來,兩個畫了名兒,朱氏摸出銀子來交付,正看見油郎挑了擔子路過,指一指道:“這個是誰,倒面生呢。”
許婆子尋出秤來秤銀子,抬眼一看隨口接了:“那是蒲家塘街口賣油的萬家小兒子,原來萬老頭兒活著是供他讀書的,如今撒手去了,無錢再封束脩,便擔個擔子出來賣油。”
朱式聽見是個讀書人,眉頭一蹙:“那倒是可惜了,好好的秀才不做,倒出來賣油。”
這話一說話,許婆子便笑出來,秤一個不穩銀子“咚”一聲掉在櫃面上,跌了腿笑:“龍生龍,鳳生鳳,賣油的兒子還能中狀元不成。”立定了把銀子重又秤過,這才收到袋裡,拿碟子盛了碟炒貨出來,磕了瓜子開啟話匣子。
“這萬二郎若是個成器,早就中了童生,讀了這許多年,除了會做兩首歪詩,甚都不會,他哥哥原還肯養活著他,娘子一進門還有養小叔子的道理,這才打發了出來賣油。”許婆子上下嘴皮一碰:“你可不知,這家子老孃跟媳婦那個厲害勁兒,往他前門過還要退三分。”
朱氏聽了這話譬如大夏天吃了冷淘,一句句都說到她心坎上,她拿帕子託了果仁,扔地下去逗許婆子家裡養的草狗,只做個扯閒篇的樣子:“別是他嫂嫂誤了他吧,彷彿還瞧見油桶邊擺著書呢,可見是個上進的。”
“呸!”許婆子啐上一口,壓低了聲兒:“原是萬家大郎在這頭賣油,兄弟倆為甚掉了個地方換著賣,還不是他作的,賣油便老老實實賣油,好好的串街走巷,跟前頭秦家似的,擔了油擔子賣上三年也能置下鋪子來,他倒好,還沒賣上三日就叫人潑了一盆洗腳水。”
許婆子說得跟親眼見著似的,朱氏一樂,點點她:“倒似唱大戲的,我瞧著他規規矩矩的,惹了誰叫
潑一身髒水?”
“嘖,咱們半截兒入土的人,他瞧著自然一口一個大娘大嬸規矩的很,那大姑娘小媳婦去打油,卻沒這般正經,一雙眼兒直往人家身上搜刮,有個媳婦新嫁,年輕面嫩哪經得這樣看,回去一哭,她家男人拎了拳頭差點兒砸出人命來。”
朱氏還有甚個不滿意,嘴兒都歪了,把一盞茶喝盡了立起來要回:“盡聽你扯這些個,我得家去了,眼看著天要熱起來,還沒尋裁縫裁新衣呢。”
許婆子將她送出店外,兩個別過了回去,朱氏一進門兒就往廚房去:“去買只老雞來燉了湯,裡頭放些參須,寶妞的娘病了。”
雞湯剛燉好,朱氏就拿砂鍋裝好了,叫養娘抱了寶妞趁著日子落山沒這樣曬,往後街去,到了槐花裡,見日頭還沒落山蘇氏就緊緊閉了大門,倒點一點頭,這個兒媳婦雖然蠢頓,也能把得住家門。
拍了門叫上兩聲,出來應門的竟是個半大的丫頭,看見朱氏還問:“你尋哪一家?”朱氏高了聲:“這不是王大郎家?”
蘇氏歪在床上裝少奶奶,聽見婆婆的聲音趕緊在頭上綁了帕子,軟綿綿喚一聲:“祿兒,趕緊領人進來。”說著把果碟兒拿起來藏到被子裡,大迎枕靠在身後,裝得手腳無力,一看見朱氏就要抹淚。
朱氏見她這般模樣倒沒問這丫頭哪來,看著樣子也知道是買來的,把沙鍋放下,坐到床沿去問:“大郎呢?”
寶妞好些天沒見著親孃,此時看見纏了不休,不肯呆在養娘懷裡,踩著腳踏上床,撲到蘇氏懷裡一聲聲的娘叫個不住,蘇氏緊抱了她,也落淚,回了一聲:“大郎出去販貨了,小本小利,先收了一匹綢往江州去賣,再販些胡桃花生回來。”
朱氏叫養娘盛一碗湯出來給蘇氏,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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