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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蓉姐兒抬頭看看吳夫人,點點頭:“不好嚼又沒味兒,不如豆芽好吃。”這倒是真的,魚翅本就是無味之物,就要靠了湯去煨它,再下了功夫,也煨不軟爛,跟豆芽一處拿雞汁兒炒了,不過取個名貴的意頭,還不如雞汁兒單炒豆芽絲。
吳夫人見秀娘尷尬,笑一笑:“還是小人兒嘴裡有實話,我每吃這物私心裡都覺得不是個好味兒,偏還是貴貨,上等級的席面缺了它倒似不成席了。”
秀娘見她善意也跟著笑:“她一向吃我做的飯食,粗糙慣了,等送去女學,怕要吃人笑話的。”蓉姐兒知道是說她,一手捏了勺子一面側頭去看秀娘,呶呶嘴兒不許她說,幾個人倒把食不言的規矩放在一邊,只柳氏不說話,又不好冷了場,抿了嘴兒笑。
到告辭出來的時候吳夫人還備了禮:“你家裡既是做綢緞生意的,也不拿那些個陳緞舊錦出來顯眼了,這香料倒是我們老爺帶來的,一小塊擺在香爐裡頭,一個屋子都香呢。”
描金大匣子裡頭擺了四隻小匣,杏葉接過去捧在手裡,秀娘謝了又謝,這才告辭出去,蓉姐兒穿了一身大衣裳又是吃又是玩,早就累了,進了車就迷迷濛濛的趴在秀娘膝上。
王四郎吃得滿面通紅,腳步打了飄,算盤扶著他坐上車,他怎麼也不肯坐到車裡去,秀娘怕他吃醉了跌下車去,隔了簾兒拿帕子系在他腰帶上,幾個丫頭一齊拉著。
回了屋中把這一身卸下來,秀娘也嘆一口氣:“那富貴人家哪裡是好走動的,這一身金銀壓得我氣兒都不順了。”她這還不算奢華的,因著對方家裡有孝,不好過份鮮豔,那吳夫人是長輩,頭上的金冠子不知鑲了多少塊指甲大的寶石,便是身邊跟著的兒媳婦,頭上也戴了只赤金冠子,只寶石小一些少一些。打眼一瞧,便是空心的也得二三十兩金子。
蓉姐兒滾在床上便睡熟了,王四郎歪在羅漢床上,怎麼也不肯認自家吃醉了,秀娘把吳夫人應下幫蓉姐兒找女學的話一說,他樂起來:“是該送去了,我聽說許家那些個姑娘,五歲就拿筆了。”
既應承了這事兒,就不怕沒有上門的時候,常來常往的走動著,先把關係拉近了,往後不愁攀不上生意。杏葉點了盞釅釅的濃茶來,王四郎皺了眉一口吃盡,只覺得茶葉把酒氣兒沖淡了,胸中好受了些,問道:“你看那吳夫人,可是好相與的?”
秀娘正坐在鏡前梳頭,把鬧妝分心壓發一樣樣卸下來擺到桌上:“倒是個和順人,少見呢。”九江那地方,便是個芝麻官家裡的家眷也一個個鼻子眼睛望著天的,似吳夫人這樣的竟比她們好相處,不叫冷了場,總能遞了話頭過來,一看便是好家教好門風。
“這便是俗話說的,閻羅好過,小鬼難纏。”王四郎也吃了許多“小鬼”的苦頭,越是芝麻綠豆的越把自家當回事兒,得個七八品的官身倒比那正經大員還顯得有身份,進門出門吃茶用飯一樣樣的規矩,你便有一絲怠慢了,便拿冷眼睨了你,嘴角還掀一掀,要笑不笑。
王四郎在前頭遇著的少,秀娘往後頭交際卻吃過虧,哪個商戶不捧著這些官家娘子,還有的是外任做官,自家正妻擱在家中,一個小星也出來擺太太的款,叫人吃氣受虧。
秀娘看得多了,越發覺著得緊跟了丈夫這才不會出亂子,男人到了外頭,叫亂花迷一迷眼睛,瞬時便能忘了家裡的糟糠妻,那些個商戶娘子,出來打得是娘子的旗號,看上去猜是正頭娘子吧,瞧那輕狂樣便不似,猜是填房吧,年紀又差著些。
秀娘混在一處忍了這些個氣,今兒上吳家門去便是想著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不成想吳夫人竟這樣好說話,還留了飯,她轉頭看看床上打呼嚕的蓉姐兒,伸手順她的頭髮,把她頭上的小金蝶解下來:“咱們妞妞好福氣,再不能虧了她,我聽吳夫人這意思,倒想在濼水也置上織機,僱人做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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